楊太師收回打量的視線,草草看了幾眼驗尸單,緩緩開口:
“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男人。”
墨心念回完又覺得不合適補充了句:“六十多歲的男人。”
這話表面看起來沒什么毛病,但仔細琢磨還是能發現墨心念是指楊太師老糊涂了,連證據都沒收集就把魏南爵關起來。
而楊太師恰好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但也不惱怒,反倒是漫不經心的開口:
“看來太早放人有些不合適,還是多做調查,確認無罪再放罷……”
“|什么……意思……”
墨心念一證,他的意思是本就是來放人的?
月色下,一眾男子騎馬狂奔,如同鬼魅般在地面上留下一串長長的倒影,而在中間的是紫衣女子,依舊臉色淡漠,不言茍笑。
只不過仔細分辯還是能察覺到她額前隱隱有黑線浮起,明顯是要生氣的征兆。
‘你躲那么隱匿還能被捉出來?是不是傻的?我平時怎么教你的?”
略微輕柔但沒有半分壓抑的聲線從馬車中傳出來,不難聽出是出上官俞濼之口,但還沒完,數落了一陣,他又語重心長的講解著:
“下次記得扒她衣服,要扒不到就脫自己的……”
“殿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童木有些沉默,有些無力,也有些心累,嘆了囗氣后,還是認命的俯身給他家殿下咬繩子。
馬車內的光線不好,且又極其顛簸,再加上自己雙手雙腳被綁得死死的,童木只好半趴在軟座上。
以異常難為的姿勢咬著綁上官俞濼雙手的粗繩相比他的水深火熱。
上官俞濼可是悠閑多了,盡管身子被捆綁得跟個粽子似的,他還能看著窗外的月色,自顧自的說話:
“娘子喜歡紫衣,我瞧著外面那女人的衣服不錯,款式、衣料也比宮里的那些衣服好多了……”
“殿下……你小聲點,那女的一看脾氣就不好,會被揍得!”
童木說得頗為無奈,但也成功的咬斷上官俞濼手上的粗繩,正準備滾下車板,給他咬腳邊的,卻聽他道:
“她的耳環什么的也不錯……”
這話說的可有點耐人尋味了……
童木手上的動作略微僵硬,試探性的問:
“殿下,你不會是想……”
話還沒說完,上官俞濼便對他彎眸一笑,溫聲道:
“去吧,全都扒了給我。”
許是上官俞濼做事向來與旁人不同被他這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砸過來,童木還當真了,嘴角抽了又抽,苦著臉道:
“殿下,男女有別啊,更何況我打不過她啊……”
“豈有此理!”
簾子猛得被掀開,涌進了些許月色,而聲音的來源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