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被推了進來,手下沒踏進屋里一步,到了門口后,松手后退一氣呵成。
那動作倒有幾分怕年詭反悔。
言森摸了摸下巴,老大這一手玩的,刺激啊。
但后面嘛,隨著年詭將門關上,他什么也看不見了。
年詭推著籠子來到客廳,握住黑布一邊,揚手一拉,
光影猶如振翅翩飛的蝴蝶,從籠子底部向上掠走,
一點點揭開屬于她的“貨物”。
陽光灑在男人的發絲,凌亂的模樣,配上他無力半躺的動作,看起來又虛弱又無助。
而黑色的布條遮住了那雙漂亮的眼睛,被捆在身后的雙手,將男人徹底袒露,宛如羔羊般任人宰割。
眼底暗芒閃過,年詭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籠子邊。
百清合嘴唇微張,試探的動了動身子,發出沙啞干澀的聲音,
“年...”
“我在。”只是語氣有些莫名的冷淡。
百清合心中一緊,第一反應就是女人發現了?
她不是想要他,他都送上門了,怎么她先生氣了?
咔嚓,鎖被打開,緊接著,一只溫熱的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年詭沉默的給他解開繩子,一句話也未再說。
百清合忍不住了,率先打破寂靜,但只能繼續演下去,這是哪?你怎么在這里?”
“......”
“你怎么了?”
“......”
繩子剛被解開,男人下意識就抓住了年詭即將離開的手。
二人僵持,百清合握的有點緊,即便先前他在拒絕年詭,年詭都沒有這樣過,這突然的冷淡讓他心里沒底,
難不成女人才過了幾天就換了口味?
黑布下的墨瞳越來越沉,若真是如此...
“下次別這樣了。”
“嗯?”
年詭直視著他,雖然知道這都是她男人故意的,但那么脆弱的模樣,依舊讓她心疼暴躁。
指尖攥緊,年詭克制著情緒開口,
“我心疼。”
有些輕浮的三個字,從女人嘴里說出來,卻異常珍重滾燙,
百清合沒想到女人會說出這種話,理智提醒著他,這可能是年詭又從哪里學的哄人秘籍,而且還應該是對女孩子說的。
如今對他說該死的好聽?
不對,這不是他!
百清合想回歸正常的自己,這才發覺剛剛心頭升起的陰郁竟被這三個字一掃而空。
他合上眼睛,認栽了。
年詭這邊湊近男人,手正準備扯下他的蒙眼布,
耳尖一顫,她側眸看向一個方向,目光凌冽,
墨色潑成的天空,不見絲毫星光月暈,壓悶低沉。
明天,該有一場大雨吧。
少年低下頭,視線順著往下,落在了他的鞋上。
一雙白色的運動鞋,是某高定牌子的限量款,看起來很嶄新。
但他...一點也不喜歡。
那他喜歡什么?
沒有,他不該有喜歡的,
不,不對,他應該喜歡景行書喜歡的。
景行書是誰?
他不是景行書嗎?
他...不是。
鞋尖微微向前挪動半分,失重感一下子抓住了少年。
少年卻毫無所感,仿佛此刻站在高樓邊緣搖搖欲墜的不是他一樣。
空洞的眼神與腳下的深淵對視,深夜中的城市像張開大嘴的巨獸,等著吃掉少年。
再...往前一點,再往前一點。
無形的黑手時時刻刻想將少年從高臺邊緣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