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她先養著他?說不定還能潛移默化地試試改變劇情。
年詭從不會直接根據劇情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只有接觸后,才能得出結果。
現在的洛川徉在她面前,也只不過是一個孩子。
“你還吃嗎?”
身側傳來聲音,年詭看過去,雞肉被完好地捧在小孩手里,香氣四溢,摻雜著臭臭草的氣味,更上頭了。
年詭面不改色地準備接過,對味道也不過多要求了,先吃飽再說。
正好,一聲“咕嚕嚕——”響起,
小孩窘迫極了,欲蓋彌彰地解釋,“我不...”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嘴里就被塞了一個雞腿,
“浪費糧食,可恥。”對方冷淡地陳述一個事實。
洛川徉一噎,遂老老實實吃著了。
只是心頭微微愧疚,小妹妹這么面黃肌瘦,明明應該多吃點的。
赫然忽略了年詭手里剩了整個雞身的肉。
微涼的風吹進山洞,洛川徉悄悄抬眸,瞅著女孩,她的神情虔誠又專注,仿佛咬下去的每一口,都是最后一口般。
“小...妹妹,我叫洛川徉,洛水的洛,川流不息的川,徜徉的徉,你叫什么名字?”
“年詭。”
“哦哦哦,好。”
又是良久無話,洛川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安靜久了,便開始不自覺回想起他在洛家時,除了練武,與同齡人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
父親母親總告誡他要好好練習武功,把洛派武林第一世家的名號奪回來,讓洛派重振正道之風。
他當時還拍胸脯保證,以后自己一定會當上武林盟主。
突然又想到什么,洛川徉神色冷凝,猛地握緊拳頭,眼底泛起疼痛恨意。
但從那天晚上開始,一切都變了。
漫天的雨水沖刷著地上的血跡,遍地的尸體,成了他午夜夢回的困籠。
沒人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在一片冰涼雨滴下醒來后,他的目光徑直對上了母親永遠定格在不甘憤怒的眼睛,另一側,他的父親同樣如此。
而他們將他壓在身下,最后一刻還在用身體護著他!
后來,秦伯伯帶了其他世家門派趕來,救下了他,
見到洛家的慘狀,眾人竊竊私語,雖然有意避著他,可他都聽見了,
他們說,“這般喪心病狂的屠殺,只有魔教那些惡人才做得出來!”
“秦盟主,這是不是修羅魔功的痕跡!”
“修羅魔功只有魔教教主才會的功法!”
“該死的魔教,行事如此猖狂,欺負咱們武林各派沒人了?!”
“現在是洛派遭殃,誰知道下一個是誰!”
秦嘯山沉吟半會,終于開了口,“各位,我知道魔教所行,天理不容,可這事咱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秦盟主,咱們六大派也不是吃素的,難道就容忍魔教如此肆意妄為?!”
“要我說,讓六大派將那魔教給圍了,魔教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敵六!”
“可魔教行蹤向來隱秘...”
....
洛川徉目眥欲裂,后槽牙緊緊咬合,
魔教,魔教,必以其血祭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