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息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謝冰夏同學，你要知道，你現在是高中！是你人生中重大的抉擇時機，不是可以把時間拿來浪費的！”宋息食指屈起，重重地敲在辦公桌上。
傅挽安安靜靜地看著他，“老師，顧修允和我的未來，是一樣重要的。”
“你才多大，你知道未來的分量有多重？！我看過多少小情侶愛得死去活來，最后還不是分手了，值得嗎？高考能影響的是你一生，現在喜歡的人，能影響的只是幾個月幾年，孰輕孰重？！！”宋息看著謝冰夏平靜的樣子，語氣竭力壓抑著，卻還是恨鐵不成鋼。
傅挽輕輕笑了一下，“老師，我說過，我和哥哥是親人，是朋友，是愛人。”她抬起清澈堅定的眸子看著宋息，緩緩道：“這不是一時的激情，哪怕有一天愛情褪去，我們照樣是很好的朋友和親人。”
宋息沉默了一會，“你能確定這些感情會一直保持下去嗎？”
“我的未來里有哥哥，哥哥的未來里有我，這就是我們的態度。”傅挽語氣平靜。
宋息像上次一樣，忽然覺得自己說的話不適用于這兩個人。
“可是，現在談戀愛，過于耗費精神和時間。”宋息的情緒冷靜下來，看著面前乖巧的小姑娘，“你和他相識這么多年，我相信你能理解老師的意思。你們認識那么多年，我相信你們之間的感情，早一步升華為愛情，晚一步升華為愛情，還是能稍做控制的。”
“老師。”傅挽打斷他的話，“我們之間的感情，就算不變成愛情，也會是彼此最為親密的人。”
宋息教書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忽然被傅挽的話說得不知道如何勸解了。
對于顧修允那樣的人，能和人保持一個友善的交往就非常不容易了，能有這么一個人走進他的世界，簡直就是對他的救贖。
這樣難能可貴的事情，如果不是面前的少女是他的學生，他可能會鼓勵贊賞她。
可是教導主任叮囑自己，絕對要拆散這一對。
宋息板起臉，“你要么和顧修允分手，要么被記處分。”
傅挽正準備說話，就有人從門口走進來。
少年人身量修長，站在她面前，像是風霜雨雪都能替她擋住一般。
“記我的名字。”顧修允眼尾微抬，看人的時候有股子讓人心驚的冷漠味。
宋息沉聲道：“這可不是你想……”
“顧家投資的那棟體育館還沒建吧。”少年嗓音冷淡，語氣卻從容篤定。
宋息仿佛被他一下子掐住了喉嚨，一句話也沒有再說。
“你們走吧。”他淡淡地看了謝冰夏一眼。
傅挽看向顧修允，少年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成了春風化雨的模樣，只有眼底的陰影配著蒼白的膚色，襯得他有些陰郁病態。
她對著顧修允彎了彎唇角，緩緩走出了辦公室。
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打電話給謝娟。
傅挽想著，有一點煩躁。
“我會替你解決這件事。”顧修允看著少女微皺的眉頭，從口袋里掏出幾顆旺仔奶糖給她。
傅挽含著一顆奶糖在嘴里，小小聲道：“我不想我媽知道這件事，她會生氣的。”
兩人走到空教室前的走廊上，顧修允低下頭，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她耳邊道：“那你怎么，還是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