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微微一笑，側目看向祁衡，“那夫君，我們走嗎？”
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祁衡的身上，男人身姿修長，氣度冷冽陰郁，看起來威嚴不可直視。其實所有人都好奇，鬼王祁衡向來不沾情愛，怎么會忽然娶了王妃。
還是個普通丑陋的凡人小姑娘。
怕不是更有內情。
眾人都這樣想著，于是悄悄豎起了八卦的耳朵。
但是，他們沒等到什么八卦，只看到向來禁欲冷冽的男人垂眼看著面前的少女，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和地道：“你想來便來，你想走……”男人唇角的笑意冷下來，看向不遠處的明蕊，“我也絕不會，讓人臟了你的眼。”
明蕊被祁衡陰森冷郁的目光看得一抖，下意識想要避開目光，卻又被他看得動都仿佛動不了了。
她不敢直視祁衡，于是死死地瞪著傅挽。
傅挽一臉無辜地看著明蕊，從前若是有人盯著她看，那勢必是要投幣的。但是……傅挽覺得，明蕊應該不會投幣，所以她也不用說謝謝老板。
她思考了會兒，真摯地道：“我看你挺干凈的，臟眼倒不至于。”
明蕊險些被傅挽氣出了內傷，什么叫不至于！她才不臟，臟的明明是葉冬娘！！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傅挽便繼續道：“不過，我聽說仙族也是人族修仙而來的。所以，你這叫……”傅挽看了四周，仿佛是在思索什么，然后若有所悟地道：“數典忘祖！！”
周圍的眾人臉色微變。
大家都活得光鮮極了，誰會不在意面子呢？仙族中人，可不愿意擔上數典忘祖，蔑視凡人的稱號。
就在這時候，人群之中一聲厲喝，一位姿容昳麗的道士御劍而來，“明蕊，道歉。”
傅挽險些被那道士的威壓給鬧得當場死亡，好在祁衡在道士來之前，便將她護住了。
明蕊有些委屈地看了看傅挽，“我……是我失言。”
傅挽就知道了，她很怕那個道士，這樣想著，傅挽下意識朝那道士看過去，對方一身雪白道袍，長發高高用玉冠挽起，襯得面白如玉，眉眼肅穆猶如墨畫，此時眉目冷厲地看著委委屈屈的明蕊。
意識到傅挽的目光，他唰地抬眼朝傅挽看過來。
少女長得并不多好看，皮膚稍白，圓臉，一雙眉毛生得甚是溫柔，杏子眼里仿佛有光。是個干干凈凈，有些無辜的懵懂的小姑娘，卻也格外平凡。
仙界的男男女女都模樣好看，所以看到這樣一張臉，反而會下意識讓人覺得有些丑陋。
但是明秋并沒有這樣覺得。
他皺了皺眉，想起記憶中的一個人。
那個人比其她，論姿色和面前的少女差不多。只是她很好，好得讓他午夜夢回，都徘徊反側……希望她再次入夢，這樣就不必想起她的結局。
就好像，她一直活著。
“這位是……”他下意識盯著傅挽道。
祁衡不動聲色地走到傅挽身前，擋住了明秋的目光，“這是拙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