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將自己關了起來,傅挽干脆開始修煉。
她關起廣寒宮里的四處房間,將自己鎖在庭院最深處,緊接著,她就開始修煉起來。
進入狀態之后,四周的環境幾乎對她產生不了影響。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整個廣寒宮一陣震顫,傅挽頭頂的玉桂樹搖搖欲墜。她被靈力波及到,布下的結界碎掉,傅挽一下子被反噬。
她猛地吐出一口血,下意識抬眼向門口看過去。
男人青衣玉冠,風華無雙,手里卻執著一把青木劍,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等稍微近了些,傅挽終于能看清他的形容,只見他唇邊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溢出,連帶著眼球也滲出鮮血。
玉冠歪斜,長發凌亂。一身青衣被罡風震破,此時沾滿鮮血地掛在他身上。
傅挽稍微有點驚異,卻也只是站起來,一步一步朝著仲夷走過去。
她走到仲夷面前,要微微抬起下巴才能正視他。傅挽大概沉默了一兩秒,才開口道:“你這是來做什么?莫不是沒真的殺了我,不惜命也要闖進這里來殺我?”
仲夷緩緩道:“阿白……”
傅挽稍微愣了一下。
于是系統就把她發簪掉了這件事告訴了傅挽,換來了傅挽一陣沉默,最終還是毫不留情地推開仲夷。她轉過身,身后的人咳嗽了一聲,頓時有溫熱的鮮血濺在她的脖頸上。
傅挽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廣寒宮的大陣并不是她設下的,那是上古時期廣寒宮誕生時由天地之氣生成的,內含天道命理,即便是神仙想要破掉也很難。
這也是她為什么覺得仲夷闖不進來的原因。
就算破掉了陣,還有沒有命都不一定。
傅挽稍微遲疑了片刻,她回過頭看著面前的仲夷。仲夷微微擦拭唇邊的鮮血,臉色越蒼白得有些發青,緩緩想著傅挽走過來的時候,腳底都虛浮得無法走動似的。
就像是一陣風吹過來,他也會即刻暈倒過去一樣。
其實那一劍確實很疼,但是神仙對于痛苦的忍耐程度早就不同凡人了。她其實知道仲夷下死手是因為他以為那是青女,并不知道她是管白。
可是越是親密的人,就越是會用過分的要求去要求。
仲夷怎么能認不出來她呢?仲夷怎么能對她下手呢?
傅挽看著面前的人,遲疑了片刻,還是朝著仲夷身邊走了過去,伸手給他輸送靈力助他調息。
男人卻緊緊抓住了傅挽的手,高大的身體踉蹌一下,最終靠在了傅挽的肩膀上。傅挽整個人都僵住了,她張了張嘴,想發脾氣生氣,但是到底還沒沒能說出口。
其實她何曾不是傷他至深。
傅挽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給仲夷傳送靈力。
但是她的靈力對于他來說仿佛是杯水車薪,仲夷還是靠著她身上,沒有半點起色。傅挽感知到自己的靈力能探查出他五內俱傷,實在是強弩之末,不用想也知道他現在渾身都像是被碾碎般的疼痛。
她有些心急,只好將自己的全部靈力全都輸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