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還沒有離開,系統察覺到了她的執念。
那是幾年前,仲夷開始頻繁地外出。傅挽這回看著仲夷外出,卻勁直去了仙界。他單槍匹馬,只憑著一把長刀,將仙界的人帶回血窟。
他將仙界眾人的血肉煉化,試圖借仙界眾人的功德來對抗天道。
以此留下她。
這想法實在是太癡了些。
傅挽看著他被整個天界圍剿,出行就會被仙界偷襲。仙界害怕能殺了須蠡的仲夷,于是不擇手段地聯合起來,試圖保命。
只是仲夷相較于天界眾人,更不擇手段一些。
他數次不惜以命為餌,只是為了將仙界的人引出來,然后帶回去煉化。
短短五年之間,傅挽眼睜睜看著他屠戮了仙界數千人。這樣的仲夷,比起須蠡還要可怕可恨不少,整個仙界血流漂櫓,剩下的仙人遁入凡塵,以求保命。
除了青云仙君,其余的仙人都被他直接煉化了。
青云仙君早就不記得當年的那件事,被仲夷挖掉了渾身的皮肉,只留下裸露的骨架與內臟。然后,取了毒蟲來撒在青云仙君的身上,又用靈藥吊著他,讓他日日求饒悔恨。
虐待青云仙君的仲夷,冷漠陰毒得讓傅挽覺得陌生。
但他所求,不過是留她與他長相廝守。
傅挽不是故事的旁觀者,她是當事人,她清楚地知道仲夷是個罪大惡極的瘋子,卻還是……會惦記他。畫面的最后一幀,停留在兩人死的時候。
仲夷的目光仍是落在她身上,死不瞑目。
傅挽的意識在一瞬之間歸于寧靜。
天雷劈了七七四十九日,整個魔界都被劈得快要夷為平地了。一直到天雷停了下來,南堯才帶著自己的小妻子輕音來了一趟魔界。
他輕車熟路地走進血窟,找到了仲夷用整個仙界的尸骨堆出來的小世界。
那個小世界里一切都被摧毀。
南堯帶著自己的小妻子四處尋找,才終于找到了一絲殘存的氣息。這氣息實在是太淡了,南堯嘆了口氣,將這縷氣息帶了回去。
十萬年之后,新的天庭再次成立,魔界也有了新的君主。
南堯將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氣息投入了被修好的水晶臺中,頓時,水晶臺仿佛水波被攪亂,在一瞬間歸于混沌,又緩緩歸于安靜。
輕音好奇地看著水晶臺,里面卻是一個不一樣打扮的男人。
南堯敲了敲輕音的腦袋,“莫要看了,他有喜歡的人了。”話畢,唇邊露出一絲寵溺的笑意,“至于你,只準看我一個人。”
“你這是做什么?”輕音若有所思,“他當年求你的事情,就是這個?”
南堯嘆了口氣。
“仲夷竟然早就想過失敗的下場,我還當他那樣瘋癲,必定是不會想過失敗的。”輕音只是嘆息了一句。
“他求的不是成敗,”南堯回頭看了水晶臺一眼,這才拉住了輕音的手,“是一個轉機罷了。你需知道,天道一向是給執念過重者留了一線生機的。”
輕音點了點頭,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南堯回頭看了水晶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