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有病,但是看著眼前的畫面,還是沖擊力太大了。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嘆了口氣,“沒什么,是我不對。”她抬起臉,“我應該直接告訴你,你不用采取這種極端的手段,我也愿意陪著你。”
算了,如果是會被世俗干擾的愛情,徹底放手也不錯。
但是宋裴他……就是有大病,根本不會被干擾啊。
傅挽伸手抱了抱宋裴,轉身去拿了碘伏。少年坐在窗前,一邊臉已經在不經意間變得俊朗起來,只是平時總是神色陰郁晦暗,很少會讓人注意到他有這么一張好看的臉。
但是也只是一邊臉還是這么好看了。
傅挽擦掉他臉上的血,用棉簽一點一點給他消毒。一點一點,傅挽近距離地看著翻卷的皮肉和嵌入皮膚里的陶瓷碎,觸目驚心又心酸。
她不覺得害怕,她只覺得心疼。
因為棉簽比較小的緣故,她涂得很慢,還要小心翼翼地將皮膚里的陶瓷碎片取出來。傅挽戰戰兢兢,額頭都滲出一層細汗,總算是把他臉上的血給處理掉了。
然后她找了口罩和帽子,這才和宋裴騎著自行車出門了。
這里離最近的衛生院要騎行大概十幾分鐘,十幾分鐘之后,醫生看到了宋裴的臉,一直絮絮叨叨問是怎么回事,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
等到經過更加細致的消毒后涂上藥膏,醫生給宋裴開了消炎的鹽水掛。
小鎮上的衛生院很老舊,里面坐著的多半是些老人孩子,衛生也不太好,一走進去就是一股子消毒水味混合著霉味。傅挽坐在宋裴身邊,時不時要看一眼他的臉。
大家好奇地看著兩個人的臉,但是沒有說話。
傅挽終于還是抬起臉,坦蕩地朝著眾人看了回去,所有人下意識收回目光。
宋裴眼底終于浮現出一絲輕松的神色,目光落在傅挽身上,始終都沒有移開。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是傅挽陪著宋裴來掛水,一直掛到臉上初步結痂。
沈家夫婦看到了宋裴的臉,看向宋裴的目光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但是到底什么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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