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伴了,至于這么開心”顏娧說什么也不相信。
方才他們等了快半個時辰,肯定是在棺槨里說了什么,才讓厲耀那么開心。
“至于,當然至于。”厲耀抬起頭回答后,又趴回棺槨上。
承熙能有太奶奶多陪些日子比誰都高興,邁開小短腿,一副好奇的樣子也跟著湊了過來,“厲先生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厲耀閉上眼,別過臉不理會兩人,哼聲說道“不行,有些事兒只能在棺材里說。”做人不能說話不算話。
他答應了裴絢,尊重她的每一個決定,更何況他也答應過友人,即便兩人后來因為尹人而有了齟齬,當初醉酒犯下錯事的是他,肯留他一條命已算看重兩人情面,怎能拿著三個家族的臉面來踐踏
看看東越他養的那票兔崽子,哪個比得上承澈
光是人品就比不上了啊再加上他的武藝不凡與軍功卓越,西堯也被他們打理得井井有條,就連那些在北方肆虐多年的牧民,也都臣服于他們。
比起東越,西堯更需要承澈來主持大局,東越已有了新的帝王,還是他親自做下的局迎來的新皇,更不能將人給拉下皇位啊
因此他妥協了,如今成了虛影,不知還有多久的余生能有裴絢的相伴,都值得了,誰說一定要將一切攤在陽光下才是幸福
“進過棺材的算嗎”透過千絲引扯了扯厲耀的手臂,顏娧的唇瓣勾著友善的弧度。
厲耀差點忘了,她在東越可不止躺過一次棺材,可是秘密還是不能說,是以他揮了揮手著急撇開,“妳的人好端端在這,那算得上,起開,起開”
“嘖嘖”顏娧也跟著甩開了千絲引,羊裝不悅地冷哼了聲,“見過人過河拆橋的,還是第一次見連鬼影都過河拆橋的。”
被罵得不情愿啊厲耀坐直了身子,漂浮在棺槨之上,被說得心里那叫一個委屈,面有難色地說道“話不是這么說,而是有些話只能在棺材里說。”
顏娧嘴角不禁抽了抽難不成叫她躺進去說
“兒媳婦可不能再喊了。”于纓慎重地提醒,雖然能安撫夫婿一輩子,但總不能次次都安撫啊不行,她經不起承澈一晚上的折騰。
“就這一次,以后都不喊了。”厲耀舉起三只手指慎重地指天立誓,“我答應絢兒絕對不搗亂。”
于纓詫異地勐然抬眼已經成了絢兒了
顏娧嘴角抽了抽
倒是在旁的承熙只要兩個長輩好好的,根本不在意那些稱謂,尤其聽得殿閣屋嵴上刻意壓低的腳步聲,面色凝重地扯了扯顏娧的衣袖,緊張地道“小嬸嬸,我們現在好像得先處理門外的人。”
甭想也知道母親又安排了人來探聽口風,全想著太奶奶能早日故去,這樣才能及早挾持他掌握朝堂。
心里再怎么不愿也無法阻止太奶奶老去的事實,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厲耀的孤注一擲,今天雖然千鈞一發差點失去太奶奶,所幸老天卷顧之下還是成了。
只是,母親怎么可能繼續等只怕一日沒見著太奶奶就得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