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后聞言一愣,隨即釋懷地笑了,一個都沒嫁進王府的賤胚子,有什么能耐動搖西堯只不過肚皮爭氣了些,生下了攝政王府的第一個男丁罷了,現在還不是與兒子分隔兩地不禁戲謔地問道“嘗到骨肉分離的痛苦了不好受吧”
“不會,挺好的。”顏娧不知真偽地攤手一笑,“無事一身輕不是挺好的風堯軍那特有的男兒性情,我挺喜歡的,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兒子也是個踏踏實實的風堯軍。”
“胡扯明明心里比誰都在意也要裝作毫不在意。”趙太后笑她的虛偽。
“這不是剛好與娘娘成了對比”顏娧喜出望外地問道,“娘娘不也是明明不在意,偏偏裝出在意的樣子”
“大膽”趙太后滿臉通紅地勃然怒斥,卻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我要是膽子不大,能單獨進宮來與您會面”顏娧哪會在意沒有利爪銳齒的虎威“難道娘娘不好奇,妾為何來此”
趙太后怔怔地抬眼,的確沒想過為什么,不過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可以在意的更何況她也沒說錯,承熙的確不是她在意的。
如若此生無法與心中所愛長相廝守,不能成為最愛,那么就成為最恨啊能夠永遠在依人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這對相隔兩地的他們也是不錯的結果。
思及此,她有若秋風般蕭瑟的眸光,瞟了眼窗外寂靜的夜色,在釋懷與糾結中取得了平衡,語調里竟添了一抹澹然。
“連國璽我都能賣了,還在乎太皇太后那些軟弱的手段就算把承澈擺在眼前我都不怕,哀家能不能得到統治權根本不重要,裴絢一倒,承澈沒了最大的后援,朝堂上自然會有趙家人為哀家發聲。”
她眼底盡是蔑視,挑釁地抬起下頜,果斷篤定地說道“趙家人一定會保下哀家,最后的贏家一定是哀家。”
“娘娘確定還有趙家存在人”顏娧捂著唇瓣羊裝詫異地問道,“難道沒人來告訴娘娘這次各地就任的官員出了大事”
“什么事”趙太后黛眉一凜,散漫的眸光斂了斂,心里更是沉了沉,承熙當真會對母家人出手
不可能他那軟弱的心性總是心慈手軟,怎么可能有破釜沉舟的魄力
“各地的趙大人,在前往赴任時,遭到馬匪洗劫,因此無人前往就任的各州縣多達一十八處,娘娘您看這該如何是好呢”
趙太后騰地起身,不敢相信聽到的消息
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居然下令殺了她所有為官的親卷
她知道趙家各地官員的人數,上一次的拔除官員只能賦閑在家,官場上的僅剩的就這些遠親與姻親,這次竟滅殺了所有親卷
“這跟移了哀家的九族有什么兩樣”趙太后捂著心口,差點嘔了一口老血,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們竟這般蠱惑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