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您說呢?”雍德帝笑得譏諷,“國丈從來就不是國丈,這個回答國丈可滿意?”
魏國公難以置信的瞠目結舌,一時又是氣血攻心的嘔了一地血,終于氣力不支癱倒在地,口中仍不死心喃喃問道:“究竟何人玷污我女?”
“何來玷污之說?”雍德帝冷然一笑道,佯裝出恍然大悟拍額道,“原來國公說的是孫公公啊!這事兒請國公放心,關于孫公公,朕會妥善安排,既然入了宮六根不凈,就該讓他干凈了再去伺候您的愛女。”
孫亦聽到雍德帝的安排奮力掙扎著,侍衛便將他踩得更緊貼地面。
“再賜孫公公一次宮刑,這次記得找功夫好點的,定要他好好活下來伺候岳妃。”雍德帝單肘托腮,恍若恩賜般看著孫亦道:“聽說孫公公有一身好功夫,為了岳妃安全也未免國公擔憂,記得一并刑了。”
他轉回冷淡眸光探問魏國公道:“不知國公對于這樣安排滿意否?”
魏國公一生戎馬,毀于一個貪字,書房內只有靜默的唏噓。
見國公已無回話氣力,只有睜著憤恨眸光瞪視著。
雍德帝又冷笑道:“國公放心,朕說好的榮光依然做數,岳貴妃,聽清了!是岳貴妃!即日起封禁瑤光殿,正殿改立八十一位宮人牌位,讓岳貴妃日日參拜,夜夜懺悔,衣食供應依然按照貴妃份例,非死不得出。”
魏國公努力想撐起身子又無力癱倒,口中喃喃卻一聲也沒發出來。
雍德帝沒有想聽的意思,仍是那半笑不笑模樣,輕輕淺淺的說道:“國公勿憂!我兒類我,我們一家人都不急著知道您口中的幕后之人,您只稍安心回頤養天年即可。”
這是他隱忍了這么多年來,給朝臣們的報復,人人都設想后位,各各都想生個皇子,他便讓他們求人得人!
“勤公公還不宣來太醫為國公診治!”
話畢,侍衛們便將倒地的魏國公搬到一旁太師椅上,臉上、身上都沾惹了大片血漬,一世英姿勃發消弭于頹喪里。
無觀大師弟子,太醫元和早等在殿外,一進便是對著室內兩人針灸數針飛針齊發,未寬衣也針針準確落入雍德帝要求的周身大穴與頭顱穴位里,兩人同時嘔出了一口鮮血痛苦哀號。
一生無法動武、無法言語,連提筆氣力也沒有,僅能靠人服侍。
雍德帝緩步到魏國公身邊,在他耳畔輕聲說道:“國公可知世代純臣的黎家如今已恢復往昔風采?”
他沒理會魏國公錯愕神情,輕拍了他肩膀后,施施然走出御書房,對著岳貴妃身旁嬤嬤說道:“愛妃辛苦!請嬤嬤送貴妃回宮休息。”
隨后,雍德帝負手于后,昂首闊步,頭也不回離開。
岳貴妃難以置信看著似乎心情頗佳雍德帝緩緩離去。
在嬤嬤與侍女的攙扶舉步維艱緩緩走回她未來牢籠,說好不落下的淚水,終于有如斷線珍珠般落個不停。
她以為能有個了斷卻什么都沒有變,變的只有她的殿閣成了一座活牢籠。
原來不只有她對圣上的濃情蜜意是假的,連圣上對她的百般疼惜與忍讓也都是假!
她落寞笑著,她半輩子時光......就這樣了?
最后一次見面,他狠心得沒給她一句話的時間。
淚花隨著腳步艱難,落得更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