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真壞!看我兄長百口莫辯,還遭皇帝疑了竇,都不幫忙出聲證實?”顏娧手持黑綢紈扇,一襲娟紗金絲繡花長裙迤邐,流云髻上三只粉玉薄雕彩蝶輕巧飛靈動,峨眉淡掃,慧黠秋水波光靈動,薄施粉黛增添柔美,步步走近宛若蝶隨風舞。
殿前大監與朝臣們都忘了女眷不得上前席的規矩,端順帝更是難掩驚艷之色肆意獵取其美,在朝臣羨慕眼神里,承昀破除一貫冰冷,勾起歡顏伸手迎接她的到來。
身旁宮女極快遞來她坐席,承昀臉上云淡風輕,掩飾著心里期望伯夷多吃點苦頭意念,誰讓他占去了顏娧將近六日的時間,迎她入坐在身側安撫道:“兄長能說得清的。”
“誰都不能欺負我家兄長!”顏娧嬌嗔捍衛著伯夷。
短短幾句話,妥妥的打了端順帝幾個巴掌。
“敢問貴人,我家兄長感激陛下賜座,依了客卿之禮叩拜貴人便矮了半截?難道貴人不知裴家不敬拜天子朝臣?我們兄妹還沒跪過雍德帝呢!”顏娧嗓音嬌柔軟糯,卻字字鏗鏘質問皇帝。
這話聽在南楚朝臣耳里極為不敬,卻是四國深知之事,本以為恭順帝安排客卿上前是為了能拉攏裴家,沒曾想是一番跪地羞辱,至今尚未起身。
“小女子借用兄長之名,經營歸武山可有叨擾貴人?小女子深知朝堂參拜諸多不便,也依了貴國座席回避,僅能懇請兄長代為送上新契書與賀禮,需與貴人提前通報?”顏娧依在承昀寵溺的懷抱里,說話句句錚錚。
這丫頭除了自身身分響亮,現下又加上西堯攝政王世子未婚妻的身分,誰敢低瞧她?字字句句說得在場所有人冷汗沁濕衣衫。
“如若貴人.......”
承昀骨節分明的長指,掩去了顏娧接下來的話語,耐著性子勸說:“丫頭不可說氣話。”
眾人大抵也知接下來莫不是撤了南楚所有商路往來,朝臣們紛紛投以感激于承昀。
酒喝不到,還能說喝不到就算了,家中夫人買不到妍顏坊的回顏露,還能有命活到過年?
禮部尚書已經先走到錦毯上扶起伯夷,有西堯攝政王世子兩人左證,誰還敢置疑?
“顏先生多禮了,您的好意陛下都收到了。”其余的話語禮部尚書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忙不迭將燙手山芋送回客座。
“都跟兄長說別跪了,看吧!不聽妹子言,吃虧在眼前。”顏娧好似怕恭順帝沒聽清,伯夷都回了座位了還不忘念叨。
“小姑娘家家,伶牙俐齒,不識大體,還請貴人見諒!”伯夷這會也不再稱之陛下了。
“是朕多疑了!竟不知兩位如此肖像。”恭順帝看兩人并肩而坐,逐漸放下了芥蒂,宮宴上也不便問閨名芳齡,這是也就被揭過了。
各方敬獻順暢進行,席間之余酒酣耳熱之余,恭順帝明里暗里瞟著顏娧數眼,更注意到伯夷并未飲下太多酒水。
“顏先生酒水不沾,莫非還未方才之事生氣?”恭順帝話里問著伯夷,眸光流連著顏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