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是他單方豪取強奪,從未見她表達可否。
他記得鳳鸞令剛到手時,她想盡辦法回絕時,還哭得梨花帶淚。
兩人有了內息交流,她心思也是仍想著,他應當追尋所愛。
感情上,她從來都是心思深沈,沉穩內斂,對于他總感覺迫于無奈接受。
直至如今,她終于愿意與他結發?
孔夫子所言,朝問道,夕死可矣,現下他竟有相同思維。
她小臉又火紅,原來醉眼朦朧的男人,一直知道她在做甚。
沒有制止,只是等著她自投羅網!
她不是無感吶!點點滴滴的付出都有放在心上。
如同方才說言,實際上她應該吃個幾十顆湯圓,追上閨蜜們年歲,而非與他膩在年少輕狂的情愛里。
她想為自個兒攢足了底氣,真匹配于他,也不至被比下了。
看著他一襲白衣隨不扎不束的黑發飄散在夜色里,瞳眸深邃燦若夜星,鼻梁如雕琢般挺直,更別說時不時勾著魅人淺笑的冷毅薄唇。
這樣的男人一只世家婚姻能束縛?
她向來清處本分與能力,從來不敢妄想不屬于自個兒的人事物。
皇家身份她是沒轍了,因此致力于成為皇家不敢輕易放下的人事物,不斷努力能與他匹配。
為他聚攏飄散的長發于身側,凝望著似醉非醉的男人,吶吶問道:“不后悔?”
他卸下腰上錦袋,含笑將發束納入深處,從錦袋中取出了細心看顧數年的粉荷珠花遞上,悠夜中篤定回著:“不悔!”
顏娧看著手中十分熟悉的粉荷珠花。
這是在莫紹工房里,她親手拉絲上色的第一朵粉荷珠花,君子笑開市那天被他撿走了,便再也沒見著了。
客人給了十萬兩銀票,她能為著一朵珠花去討要?
立秋內外找了幾圈也沒找著,就放下了心思,雖然再拉了好幾朵,也沒了紀念心思,隨著年歲增長也慢慢淘汰了。
怎真會在他手上?
正常人撿了小女孩珠花,不都隨手扔了?
這男人心思深沈的可以啊!
承昀確認她認出珠花后,她還來不及抗議前,眼捷手快又將珠花搶回收入錦袋,連同長發緊緊束口收起。
她吶吶眼睜睜看著,正想伸手攔下竟被他輕拍掉。
“這是小媳婦給的定情信物,姑娘想做甚?”他傲嬌的將錦袋綁回腰際。
聞言,顏娧又綻出了笑顏,咯咯笑問道:“我何時給你定情信物了?”
他眼眸忽地又轉深邃回望,溫柔地道:“于妳,我們的初見在君子笑門前,于我,是在上山途中,見妳在包間內交待事情的模樣,那時我便猜想,裴家女兒是妳了。”
車到山前,他仍有諸多不愿,更覺得裴家怪異,為何要將撿來的女兒養在歸武山。
一路上山,見微知著的他便知曉這座山頭不簡單,山坳閘門與橫跨兩岸的太極拱橋尤是如此!
再看到即將落腳的客棧包間內的小女娃,明明是小娃模樣,身旁卻無一人敢輕視,必恭必敬聽候吩咐,眼里的精明連他都未必能及。
當下心里便有了決斷,小媳婦兒何嘗不能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