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宥靈動的大眼不懂怎么被欺負了,不著頭緒的回頭問姊姊:“我怎么就不知道被欺負了?”
顏姒瞧了他腰甲上的系帶而緋紅著小臉,正是一個月前,請皇后轉交給他的生辰禮,那是她熬了幾個日夜親手繡的飛鷹腰甲。
施宥看著姊姊緋紅的俏臉,自責道:“姊姊冷得小臉都凍紅了,都是宥兒不好,硬要拖姊姊來外頭吹寒風,我們趕緊回吧!”
裴諺自然知道小姑娘臉紅為了什么,洋洋得意的環胸展示著腰甲,問著施宥道:“他打壞了你的冰鞋,你打算怎么辦?”
施宥插著腰指著王銘燁問道:“你個王八蛋,壞我冰鞋?”
“小孩子怎么能出口成臟!”顏姒戳了弟弟后腦。
王銘燁舉起才止下血的大掌,覆上鼻尖深深吸氣,思毫沒有認錯之意,邪笑道:“是呢!真香!”
初春在蒼藍江敬安伯府官船見到顏姒后,他便深深著迷這個仙姿佚貌的施家閨秀,母親說好待她笈禮后便會上門求親,心癢難耐等了大半年,等來的消息是她已得皇家賜婚。
這讓他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不知何故就覺得施顏姒該屬于他,怎么樣也該爭上一爭!
顏姒凝眉不適的看著王銘燁瘆人的神情,忍著寒冷解下被他碰觸過的斗篷交給裴諺,怫然道:“燒了它。”
“得令!”,裴諺挑挑眉聽話灑上磷粉配合明火,將湖面燒出個冰窟窿。
火勢來得極快也消逝得極快,為此次臘八才訂制的花鳥玢璘錦斗篷,就這么沒了,還是心疼著啊!
“沒事兒!晚些再幫你送一件,冷不?”裴諺沒等回答,便徑自卸下斗篷為她披上。
白菜一向難看顧!他理解著!
裴家丟過一顆,自然不會想再丟一顆,這次他看得比誰都緊呢!
“別理他,我們走吧!”顏姒無視王銘燁眼里的邪肆,輕攏著他披上來的斗篷,笑意不經意從眼角眉梢泄了出來。
敬安伯府本來還不懂為何黎后對她另眼相待,如今賜婚恩旨一下來,她也就有了眉目,竟是這自稱賠光家當的裴家男啊!
恩旨來得突然,宣旨的是皇帝身邊勤公公與承郡王,裴家向來不與朝廷糾葛,這回已賜婚手段已是驚得闔府上下不得安枕。
何況婚旨寫得多么神秘,自有良人選定吉日前來迎娶。
搞得母親哭了幾天幾夜,父親急得鬢發又斑白了幾處,哭到黎后聽聞慘況召見了她們一家,讓裴家男出來相見,父母才真正安心讓她被嫁。
幾年前花朝節上相見后,他便時不時的以不同面貌出現在家中,博得父母信任,取得幼弟信任,再獲取她的芳心。
這個心機男啊!總是適時的在她需要幫助時出現在身邊。
都想問問,他無時無刻跟著?
“你今日又會何在此處?”
嗅著斗篷上傳來的男性氣息,她終究還是問了。
“今日臘日呢!臘八粥,家里沒得喝,朝廷肯給,當然得上山喝喝,沾沾佛氣。”裴諺笑得如和煦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