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軌跡已改變那么多,過去之事會不會發生,連她也不清楚,大多都伴隨著變異,說了又有何意?
“爹娘們此次會突然潛行到東越,大抵也是為了恫嚇奕王,一次殲滅至少能叫他們安靜些時日,也叫奕王知道,承裴兩家惹不得。
除了我們所知之事,神使所作所為對外都稱神國而非奕王,真要拿他定罪也無確切證據,爹娘們才會選擇這種方法,沒有人要承認的勢力,那便滅了。
如果我們為人父母了,難道會愿意看著女兒在別人覬覦下成長?”
承昀抓過身后嬌軀,再認真不過地望進剔透眼眸里,勾起淺笑說道:“我相信,妳會有比爹娘們更為激烈的手段。”
這點顏娧也不否認,哪個父母不是掙開最溫暖寬敞的羽翼照應孩子成長?
“你在替顏笙講話。”顏娧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總歸放下了心中畸零。
她的確時常忘了自個兒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此刻依然不愿承認!
他擰了瓊鼻打趣說道:“即使我不說,妳也會放下。”
依她的性子,只稍一句為妳好,雖然會記仇,什么深仇也都會暫時放下。
“說得像是我沒脾氣了。”顏娧撇頭冷哼了聲,葇荑倒是沒放人。
“誰說沒脾氣?一言不和就跳水啊!”他嘖嘖作響,搖頭說道,“怕是父王給的窈勻丹不太夠啊!”
“你就沒脾氣?方才那惡狠狠的是誰呢?”
“也不想想誰害我得冰鎮?”思及此,承昀凝起劍眉慎重地警告道,“別再考驗我的獸性。”
“呃——”她聽得愣了愣,這是被警告了?。
他一絲不茍的慎重說道:“什么氣宇軒昂,溫文儒雅,一表人才,脫了外衣都是一個樣,我也不清楚還能有幾次理智去浸冰水。”
噗哧——
真的抱歉地笑了,還好她有自知,這不尋常套路不能常用。
......
谷雨之日,戴勝降于桑
提醒播種的布谷鳥,啼鳴播種后,戴勝鳥亦開始頻頻落足于桑榆,提醒著該采桑養蠶了。
顏娧帶著酵液與果渣來到桑園施肥后,便隨著農婦們踩上桑幾,幾個人說說笑笑也度過了大半日。
男人們帶著桑斧、桑鉤、桑籠等工具,游走在桑榆間,整理著桑樹枝條,以確保每顆桑樹都能結出最好的桑榆喂食蠶蟲。
這前幾年顏娧托人,從南楚深山里找回栗色王蛾培育,原先眾人不知那又大又丑的王蛾能有什么稀奇。
未曾想第二年幼蟲成蟲后,竟結出了金黃蠶絲,這叫莊上所有人又驚又奇,只差沒將那些金蠶給予最高規格供養。
今年幼蠶數量增加不少,若能量產金蠶絲順利緙絲制錦,光是那天然金黃純色愈洗滌成色愈為鮮亮,如此能吸引多少目光?
少有的王蛾已備專們老人照料托管,幾年準備終于稍有曙光,期待來年能在布市里拔得頭籌。
剛整理好蠶桑沒多久,春分便急步而來,著急稟報著:
“姑娘!人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