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可憐兮兮地半弱裝可憐回道,“妳也不是不知道,我們有一餐沒一餐的,能不攢啊?”
真是不說不錯啊!如此腦袋精明靈光之人,怎么可能輕易唬弄?
沒好氣的白了眼,顏娧極度不悅令道:“快些,趁我沒后悔之前,快把另一只蟲勾出來。”
回春自知無處嚶嚶撒嬌,迅速精準地囁咬了許后指縫中的蠱蟲尾巴,一條與許后相同虛弱得僅剩骨架的瘦弱青蟲落在顏娧掌心。
見到有其他生人在眼前,百烈想也不想便要啃蝕,回春反應迅速地送上自個兒尾巴,忍痛含著淚覷向顏娧表忠心。
這副慘況,顏娧無言到了極點而嘴角抽了抽。
這對號稱仙的蟲子可以再扯一些沒關系!
若不是事先交待了,看這餓得不成仙樣的窘境,不把她啃蝕得同許后一般才有鬼!
默默將兩團泛著銀光的青蟲收入腰際錦袋,顏娧順了順紊亂直綴,負手于后遮掩戒痕,朝外頭輕聲喚著:“可以進來了。”
丁姑姑攔下殿外他人,快速沖入正殿,瞧著昏睡的許后,不禁黯然落淚著急問道:“娘娘這是怎么了?”
顏娧揚著自信淺笑說道:“解了蠱毒自然睡下了。”
訝然無言又不知如何反駁的丁姑姑瞬時默了默,既能一語道破許后之事,想來心里也跟明鏡似的。
許后虛弱至斯的原因,多少人都是得看破不說破?
現下她敢大放厥詞解了蠱毒......
目光探向許后無名指,丁姑姑不由得驚恐問道:“百烈蠱母何在?”
聞言,顏娧不由得笑了笑,睨了忠仆一眼,風涼笑道:“姑姑若真要保下許后一命,還是趕緊通報許后病愈的消息吧!”
既已落了她口袋的東西,還有吐出來的道理?
“大膽!膽敢偷盜百烈蠱母?”丁姑姑不敢大聲叱喝,深怕引來了殿外戍衛關注,更是惹得顏娧一聲輕蔑淺笑。
“姑姑若是不怕斷了許后所有后路,盡可不聽安排,既已解了蠱毒,也沒事兒了,在下告退。”
許后昏迷不醒,丁姑姑又能如何?
聽得后路二字,再昏瞶也懂得兩人間定有下了什么協議,丁姑姑迅即軟了腿骨,一路跪行到顏娧面前磕頭。
“老奴錯了,還望先生高義。”
“高義?那種蠢東西我忘了帶出門。”顏娧冷冷一笑,遞出傾愿蠱,泰然說道,“許后會睡上些時間,今夜請來恭順帝在此處安置,也就沒什么事兒了。”
“這不可能啊......”丁姑姑顫顫抖地接過傾愿蠱,不可置信地回望面前笑得云淡風輕的男子。
對一國之君下蠱?
深知恭順帝有百烈蠱血護身,怎可能受其他蠱蟲所害?
“路給了,信不信在妳。”顏娧掀袍落坐于客座,唇際依然是那無謂淺笑,悠哉說道,“我就這一日的時間予妳,過了時辰,那可就跟在下沒關系了。”
把玩著已變回銀戒乖乖纏繞于指上回春,顏娧滿意的一笑。
一切配合得挺好吶!
現在僅剩如何哄騙恭順帝飲下該飲的茶水即可啊!
丁姑姑跪坐在地,回望昏迷的許后,蒼白面容似乎終于有了許血氣,心里不由得放下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