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又能如何?
她的確沒有強而有力的娘家為后盾,更沒有位居高官的兄弟,靠的僅僅她這張與他人相似的皮相......
若非因緣際會可能連坐在臺下的機會都沒有吶!
一句人貴自知道盡多少心酸無奈?
“許后仍在,妳無須多想,反正也沒造成真實傷害,不過是該想想如何好好生下孩子養育成人,將來有依靠能過下半輩子比什么重要,那小娃兒有許后看著,日后不管母子抑是母女都能好好過日子。”
話講到這份上了,顏娧可是苦口婆心、語重心長都有了。
看著白嫣然能在這個紛亂異世有著屬于自個兒的一片溫暖,于她也不再有任何虧欠了。
師父領進們修行在個人吶!更別說她僅僅是個半調子媒人。
“妳究竟入宮對圣上做了什么手腳?”她絕不相信單單只是入宮醫治許后。
宴席上看似舉箸多次,也僅是是將菜餚夾近面前小盤,再伺機餵給太子,實際上一道菜也沒有入腹。
酒水不沾的她都能看出端倪,更別說病弱許后還一反常態地不停殷勤獻酒,以致圣上醉酒在鳳棲閣歇下。
揚起意味深遠的淺笑,眼里盡是毫無遮掩的訕笑,顏娧環著胸臆冷然問道:“怎么?急著想知道如何取悅恭順帝?”
白嫣然被問得臉上迅即布滿紅霞,羞赧應道:“我只是好奇。”
“有些事兒不知道,不清楚,不要問我的姿態擺出來了,深宮中能安穩好過些。”站在奉春閣匾額底下,顏娧不自主揚起淺笑。
抿著唇瓣猶疑著該不該頷首,在那似笑非笑的注視下,終究無奈頷首臣服在那雙明鏡似的眼眸里。
“好好扶佐許后,短期內我不會再來第二回了,妳保重。”顏娧偏頭凝望似乎仍有許多話語未能問出口的白嫣然。
心思里不再有解答困惑的好心情,兀自向身后侍女們招手。
幾人來到她面前恭謹福身,徑自取出數張銀票遞予為首姑姑,慎重交待說道:“好好看著我家姊姊,將來歸武山定另有厚報。”
深宮里真有銀錢難以撼動的忠心?
瞧那想又不感動的神色,顏娧耐人尋味地主動將銀票塞入姑姑腰腹間。
能做的也僅僅如此,多給白嫣然幾分能見著的倚仗。
遲遲等不到的回復,在銀票入袋后,終于聽見恭謹答道:“這是奴婢們應盡本分,先生放心。”
“甚好,無須相送,在下告退。”
顏娧未再多言撇下身后一眾,看也不看地便提氣躍上宮門飛檐,隱沒在夜色之中。
白嫣然瞧著遠去背影,不得不欽服那水靈的小姑娘竟能有如此武功造詣,不忘回頭叮囑道:“銀錢也收了,今夜之事到此為止,包含驚轎一事,本宮不想再聽到任何流言蜚語。”
“是。”幾個侍女們忙不迭地福身。
雖終究沒能問出鳳棲閣終究玩什么花樣,至少能確信并非于她有害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