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百年前百獸園上島,容家幾百年來都在防著此事再次發生,各處探子自然有能耐察覺獸軍動向。”容靜頓了頓,長眉擰起,呲聲問道,“難道相家從未想過姑娘由來?”
“我能有什么由來?相家主與我有舊,自然沒往容家主所想。”顏娧偏頭一笑,倒也沒想過相汯對她的身份知道多少。
謎團人人想解,能碰巧解開的也沒幾個,如若今日容靜沒堅守正殿到最后一刻,想來也無法發現他倆蹤跡。
“既然容家能知曉百獸軍動向,那應當能知曉為何而來,為何留下。”承昀揚著冷然淺笑應著。
“百獸軍為救治廬縣百姓,隱密攜來大量藥材來到廬縣,藏于泰和山鐘乳石洞,后來寄居曉夷茶山,直至數月前再度南下扶家龍窯至今未出。”容靜一地不漏地詳述所知。
聽得如此詳細的說明,顏娧反而放下該有的詫異,揚著可人淺笑問道:“那容家主覺著為何清家藏而不出?”
既然被發現也沒什么好藏,見過杜瑯那個博學愛哭的,又接觸了清家那颯爽家風,再碰上心思縝密的扶家,這會兒再遇上個憂思多慮的容家,心里倒也沒多少不安,多聽多看總沒錯!
“總不會是扶家人單力薄需要協...助...”容靜愈說心里愈心慌,來的信息似乎只有關于清家,全然忽略了扶家近況……
“為何不能是?”承昀薄唇微勾。
“是吶!如果扶誠真有什么心思,早早讓獸軍上島接回夫人便是,為何需要我來?”
顏娧又是偏頭一笑,笑得容靜顫抖了下。
她真能無私地將獸軍交與扶家?而非用于對付織云島?
“扶家輸光了千年家業,遣散了多數家仆,如今龍窯初成,出色得連島上都購置了諸多藝品,沒幾個知冷知熱之人守著,兩王還不順手就捏死了?”
顏娧也不介意為老者解解疑,他倆只身上島,手底下目前說兵沒兵,要將沒將,難道還當得成危險人物?
島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啊!
“再問問容家主,除了百獸軍還有發現什么?”她十分好奇手底下的楚軍被發現了沒?
“呃——”容靜瞪大雙眼愣了愣。
容家眼線致力追蹤獸軍,難道有忽略了什么?
沒敢問出口,也只能要笑不笑地應道:“姑娘還希望容家發現什么?”
松了口氣地呼出一口濁氣,與身旁男人相視一笑,顏娧也不自主撮著大掌上的薄繭,抿了抿唇瓣問道:“如此看來,馥棧堂小二也是容家眼線?”
“是。”長髯底下的唇際咧了咧,容靜沒料到話題轉換得如此快速。
打從他們上了相家船只的確有人定期回報,本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看來還是小瞧了。
顏娧輕蹙柳眉,看似純良和善的杏眼,無辜問道:“我又不發糖,盯著我們作甚?”
容靜聞言笑了笑,如今解了禁制,不比發糖好?
“當時僅憑探子片諺之詞判斷,純粹不放心生人上島,不覺得姑娘對織云島能有幫助。”
如今小姑娘這般清雅可人的模樣端坐他面前,且不說探子回報了什么,若非今日親眼所見,又如何相信她真解了數百年來的船廠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