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么了?”
沈浪無比著急的問道。
“他們或許真的累了,或許他們想家了,或許他們想偷個懶,去另一個世界等我們去了”
白馬義從說著便泣不成聲。
沈浪的身體猛地一晃,便狠狠的摔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股漫無天際的凄涼,瞬間將他團團包裹。
心底的那抹酸楚,更是讓他模糊了雙眼。
“哈哈!”
他當即仰頭大笑了起來。
只是笑著笑著,兩道血淚便劃破了他那原本清秀俊俏的臉龐。
“自從踏上這戰場那一刻,我們不就在等待這一天嗎?”
沈浪無比苦澀的說道。
只是那抹苦澀讓他催肝裂膽,難以下咽!
那被他壓抑已久的悲涼,瞬間翻涌而上,帶著鮮血破喉而出。
“將軍!”
“將軍!”
周圍的白馬義從趕緊扶住了沈浪那搖搖欲墜的身軀,無比擔心的嘶吼道。
“他們真的累了,也該好好歇歇了。”
“給他們找個好家,蓋一座像樣的房子,讓他們好好歇歇吧!”
沈浪說著便在眾人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
活著的人,為死去的人收尸。
這是他們最后的約定。
在沈浪的帶領下,僅存不足百人的白馬義從,緩緩來到了不遠的山坡之上。
這里距離定州不遠,借助地勢,可以俯瞰整座定州城。
這座他們用生命去守護的城池就在眼下,他們應該很喜歡這個新家。
……
此時長安城內大雨連綿。
那斬不斷的雨簾,仿佛在訴說著邊疆那無盡的凄涼。
皇宮,甘露殿內。
李二是一籌莫展。
如今距離上次邊疆戰報已經有半月有余。
頡利可汗率領十萬突厥鐵騎犯我大唐邊疆,此時邊疆還在嗎?
可是幽州卻一點消息都沒傳來。
距離平陽公主和李靖支援幽州也已經半月多了,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傳來?
難道他們也都遭遇不測了嗎?
若是邊疆失守,那突厥鐵騎便可長驅直入,不日便可兵臨長安城下。
到那時,中原將生靈涂炭,血流不止。
“如今邊疆一點消息都沒傳來,難道要朕在這金鑾殿苦等嗎?”
李二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質問道。
“陛下,算算時日,平陽公主和李靖早已到達了幽州。如今沒有消息,不是最好的消息嗎?”
房玄齡在一旁安慰道。
“也不知道平陽公主她們能否幫助柴紹守住幽州。”
李二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
“陛下,以某之見,咱們還是速速集結兵馬,早做準備的好。畢竟這幽州距離長安甚遠,等戰報送到長安的時候,說不定邊疆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尉遲敬德狠狠瞪了一眼房玄齡,嗤之以鼻的說道。
他們這群武將,自然對以房玄齡為首的議和派格外不爽。
突厥鐵騎犯我邊疆,動不動就拿女人去議和,這特么算什么本事?
“難道鄂國公不相信我大唐第一女將軍和大唐第一戰神嗎?”
杜如晦當即沖著尉遲敬德質問道。
“老匹夫,有本事你也去邊疆啊!”
程咬金當即回懟道。
就在兩人互懟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急報!幽州急報!”
隨著話音響起,眾人不由紛紛側目觀望。
“邊疆如何了?”
李二迫不及待的問道。
“幽州收復,突厥前鋒大將被斬殺!”
斥候說完便累癱在了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