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圣上希望外臣給予保證吧?”承昀傾身雙肘輕靠于膝注視著廊下黑甲弓兵,散漫說道:“今日之事,只為消除圣上疑慮,不影響兩國邦誼,如何?”
......
屋內許太醫處置好伯夷,又進了內室查探黎祈,卻看到仨個被罵的像個孩子般瑟縮的少年。
“你們瞧瞧!如今這劍拔弩張如何是好?”顏娧真會氣得嘔血!
若是仨人都有自保功夫也便罷了!
偏偏黎祈這個最大的負擔,還帶了功夫自保都有困難的小伙來!
雍德帝去信如意書舍讓黎祈代表北雍出使,他便下了決心一定要來這趟,伯朗則被留下,畢竟面目而言,他還是不似父母肖像祖輩,加上長年沒有與恭順帝見面,被認出的機率不大。
他怎能讓母親身后無人送終?
“我覺著昀大哥沒問題的!”伯逍捉著厲行衣袖躲在身后,萬般委屈道,“丫頭!我只是想回來祭拜母親。”
許太醫一聽伯逍此言,便向前推開了厲行摟住了伯逍,定定看了須臾,哽咽艱難道:“你可想過母親甘愿赴死,便是為了保你們兄弟無憂?”
“舅父!”伯逍被這一摟眼淚不自主在眼眶里打轉著。
“你們母親知曉曹太后以蠱毒控制先皇,便知曉會有今日結果,她讓舅父告訴你們,她無悔,只愿孩兒們都能平安順遂。”
“不許哭!”顏娧不是不感動,而是不能讓恭順帝有第二個懷疑,慎重道:“你這個哥哥有多么疑心,你應當比我更清楚,昀哥哥想保下伯夷已有困難,你們別再添亂!”
來了都來了,也無法再改變什么,只能想著如何將他們都平安帶出去。
許太醫捉著伯逍臂膀,鄭重說道:“聽著!你記住,也告訴哥哥別再回南楚!忘了皇子身份!清楚沒有?”
昭國公府不會因為多了個許后便從此風生水起,在多疑的恭順帝如此有心安排下,日子只能越來越苛刻!
“舅父......”伯逍抿著唇撐著不讓眼淚落下!
“好孩子!別讓母親的犧牲白費了!”許太醫對這兩個侄兒僅能如此了。
除非南楚再次更迭,否則恭順帝眼皮子底下,南楚沒有他們兩人的地兒了!
顏娧聽著外頭承昀不停挑釁邀戰,心里忐忑不安,好像將她拉入了莫名的是非圈啊!
“我說丫頭!昀大哥能行的!瞧妳緊張的。”黎祈活絡這手腳,這一吐完還真舒緩了腹痛。
“閉嘴!”顏娧本還想罵罵黎祈,轉了轉念想,對著仨愉悅笑道,“想來是我多思了,我的男人要帶我離開輕而易舉,我擔心什么呢?要被查驗的又不是我,是不?”
!!!
這仨熊孩子,這會終于瞠目結舌看著顏娧。
“丫頭!妳不能只顧自己啊!”黎祈沖了過來想如同幼時般抱住顏娧。
她輕移了兩步,黎祈撲了個空,還想再撲時,被厲行一把捉回來。
“你真不想回北雍了?看昀哥那個醋樣,你想對他小媳婦咋的?”
黎祈過于陽光的臉上終于染上點哀戚,“丫頭!妳不會丟下我的是不?”
顏娧紈扇掩去菱唇難掩淺笑,陶陶然說道:“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