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凈房那側的狼藉,也清楚今夜這間房是睡不了。
遲疑的敲了門,立秋應門后頷首后,便為兩人闔上了門扉,轉身打點外頭的狼藉。
顏娧偎在拔步床上倚著黯淡燭火在等著他來。
“你同厲煊相熟?”在里頭聽著兩人對話,顏娧有了答案。
難怪,那日能夠不顧情面將人痛打一頓。
“不熟了。”承昀擰眉。
這時的他聽不得相熟!
顏娧噗哧一笑,這話回得有意思。
“妳還能笑?”承昀偎到她身側,星眸里滿是不悅。
“你的朋友,我能如何?”顏娧試著撫去輕蹙的眉宇,還沒碰觸到,纖手便被獲個正著。
本以為是兩國幫夷,結果是承昀私交,她能如何?
對于那號人物,當是命里克星吧!
誰命里沒幾個承受不起的人、事、物?
“讓妳別再查緣生想來不可能......”承昀握著纖手疼惜親吻,置放在怒氣未了的臉頰上。
她失笑問道:“這就是你不給我盒子的原因?”
“那是要妳好好養傷。”承昀輕囁了葇荑懲罰。
他如何不知顏娧性子?一旦看了,不重要也就罷了,重要的,她非得冒著傷勢掌握步調。
他又不傻!這事都近二十年,差得了幾天?
何況又有厲煊那個,承昀思慮頓了頓,
好吧!不與置評的人在,還愁湊不出什么?
“你也沒看?”顏娧好奇了。
“等妳一起看,免得我被妳套話。”
“我能套得動?高看我了啊!”
承昀忽地抬眼望她,滿腹委屈問道:“我都被妳一路從北雍綁到南楚,又從南楚到這來,妳不認賬?”
顏娧反手施力抬起他下頷對望,抿了抿唇線,質問道:“說話可得摁著你的良心啊!”
“好!”承昀轉移位置,雙手交迭覆于溫暖柔軟之上,再次委屈問道:“妳認不認賬?”
“......”顏娧有了須臾錯愕,頓了頓,忍不住笑了。
這意思是他的良心,借她安了?
“不認。”顏娧簡單明了道,“我瞧你最近自個兒睡得挺好。”
“不好。”承昀努了努薄唇,期望博得同情,“得四處藏盒子,免得被妳找到,怎么睡得好?”
“就這樣?”她可不信!
承昀頭一回心虛的看著顏娧,無奈道:“交友不慎,怕妳責怪。”
他被想把人打死又不能打死的氛圍困擾了幾日呢!
“有多要好?”能為此憂郁幾天,不簡單!
“同為軍師徒弟。”承昀不情愿的嘆息。
不愿承認的師弟!
顏娧為此沉思了下。
似乎這四國有趣的政治生態有了初步解答。
北雍被孤立啊!
各國邦誼都有初步共識,連南楚都蓄意斷了安定公府,這三國是打算并吞北雍?
而裴家正好是四國斡旋?
“我怎么突然覺著,你當時上歸武山,心里應該有但書?”顏娧思緒轉了一回有了定論。
“裴家無女,黎家無人,當下我父王有其他心思沒錯。”承昀勾起淺笑,老實回道,“所以,當裴家昭告有女初長成,父王臉色一直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