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春分完全不解的偏頭,每只信鴿都是她安排妥當放走,姑娘何時給了信息?
顏娧煞有其事認真說道:“關將軍此行不適合帶文字,我不是把鵝毛筆給了?那可是我思慮許久想到的替代方式呢!”
要給關緯什么東西帶過去,她真真思慮了許久,
不管什么令牌交與關緯都不恰當啊!
唯有她辛苦制作的鵝毛筆,即便被搜身也不用擔心被識破身份。
天知道她有多舍不得!
春分:......
這是連寫都不想寫的意思?
“是呵。”春分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已然分不清姑娘是真醉假醉。
“進入靖王封地之前,還有很長一段路程,我都擔心藥材到不了呢!”顏娧起身慎重說道,“東越雨季來了,藥材、艾香沾了水氣那還能用?”
“我說的不是這些啊......”春分沒好氣地細聲咕噥。
姑爺不在身邊,要等到姑娘開竅,看樣子是難上加難了。
顏娧被問得清醒了泰半,松快的伸了個懶腰,看似淡然問道:“這幾日我要繼續往南,妳與茵茵真要跟上?”
“茵姑娘可是受了四位主子之托,不可能回返,我自然一路隨著主子。”春分這次可不再給姑娘落單機會。
“行吧!”顏娧也沒想再推諉,有萬縷蠱在,怎么遭也跑不了吶!隨性地躍下老松,昂首闊步在林野間。
好些日子沒回城里,離開前不免俗的道謝一下吧!
......
駐足在廬縣城樓上,承昀無奈遙望看似完全不停歇的潑天雨勢。
久旱逢甘霖感動興奮已然消逝在第七日的大雨里,舒赫緊急帶來的糧食藥材暫時度過了難關,隨后而來便是筑堤防水。
連日來西面瞿堂山已吸飽了水氣,隨時都有產生泥石流之虞,為此長年旅居東越的舒赫,早知大雨一來不容易停歇,未免泥石流大量沖刷,造成廬縣第二次損傷,到達第三日便帶著軍士們筑堤引水。
如今城內疫病橫生,如若再加上泥流水患,廬縣百姓如何能活下去?
長期被放任不管的封地縣城,連城郭都無人修復,真遇上豪雨成災與泥石流來襲,廬縣危矣!
連接蒼藍江運河的錦江水勢,這一兩日亦是波濤洶涌,堤防年久失修隨時有潰堤的可能。
來到東越時日尚短,還無法確切知曉,靖王封地究竟腐損到什么程度。
現下,到一處得修整一處的疲累,還真如同啞巴吃了黃蓮,苦得說不出話。
“爺,如若這雨勢再不停,怕是難了。”莫紹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收到傳訊立即趕來,各處年久失修的縣城,看得他沒喝上一盅也跟著醉了。
承昀凝望不遠處的錦江水勢,莫可奈何地嘆息道:“好。”
“大雨傾盆想修護城郭亦不可能,城里連阻擋水勢的沙包都沒有,真遇上水患只能撤。”莫紹已粗略巡視廬縣一圈,真沒想到一個也是幾萬人的縣城,能夠十幾年來沒有任何修繕工程。
真不知道廬縣怎么度過這漫漫長路。
“城內居民病了泰半,糧食與藥材所剩無幾,爺該想想如何是好了。”舒赫見得滿城落難災民,生平首次有手足無措之感。
城內還有部份京觀尚未完全收拾,遇上連日大雨又能如何?
“或許,厲崢正在不遠之處觀望,等著我們放棄這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