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武英殿死活都要留下的男子,如今正在鳳棲閣作客,恭順帝不冒火也擔心頭頂泛青煙。
“何必為難孩子?”許后深知辦法可行,也難掩心緒愁苦。
那張臉意味著恭順帝心里那抹白月光,更是難以抹去的蚊子血。
對同張臉蛋有如此介懷,還留了一張肖似臉蛋為貴妃,該說是恥抑是羞?
娃兒沒理會母親阻攔之意,興奮問道:“真會馬上來?”
“嗯。”顏娧信誓旦旦地頷首。
“我馬上去。”小娃兒頭也不回地跑了。
偎著憑幾許后無奈嘆息,凝眉問道:“妳這又是何意?”
本以為她沒想與恭順帝見上面,如今看來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顏娧撇了眼丁姑姑,勾了一抹不置可否的淺笑令道:“我要帶走的東西不會留下,姑姑快些開準備的東西吧!”
丁姑姑聞言一噎,不由得緊握著手中玉瓶,與主子交換了個神色,在許后眼神默許后,只得凝著眉宇福身退下準備。
“妳該清楚這一面見下去很難收拾。”許后已看不清她意欲何為。
“難不難收拾還是得收拾,我可沒辦法陪妳等上一兩日。”顏娧絲毫不在意地笑道,“確定他服下該服的東西,于妳也就兩不相欠了。”
百烈蠱母既已是囊中物,基于道義是該如此。
回春已解除百烈禁錮,自然由百烈所生的所有緣法,也終歸于空,唯一能送予許后的不過回春之血。
至此,受過百烈蠱母恩惠之人,勢必等到再次接觸蠱毒方知失去效力,還有什么比不知不覺得失去可怕?
更別說許后日后身體逐漸康復,依然能夠隨意操控蠱毒,暫時對以養蠱為業的南楚不會造成問題。
至于后世有沒有問題?那就干卿何事了啊!
“難道就不怕勢單力薄,有什么萬一?”許后不得不再次為她的膽大心驚。
“我最大的萬一不就在面前?”顏娧瞧著面有難色的許后,揚起明媚淺笑說道,“既來之則安之,難道皇后覺著,我會是個不做準備也敢入虎穴之人?”
給的面子也算多了以為能上天了?
自由來去南楚皇宮對楚風根本不是難事,更別說她要的只是不著痕跡離開。
即便沒了楚風,相信對現在的她而言也并非難事。
殿外中性嗓音傳來圣駕來臨,小娃兒果真傳達命令傳達得十分迅速。
許后病重不得起身便罷,顏娧身為客卿循了寄樂山之禮,僅僅起身簡單揖禮不做叩拜。
恭順帝正值血氣方剛之年,自然難掩見獵心喜的嗜血,唇際勾勒著些許冷冽說道:
“真是你!”
戲耍了他一年多來的熟悉面孔,日夜都想屠戮的厭惡面貌,怎可能不認得?
沒忍下沖動欺身向前,不顧禮節地想整治這個蔑視淺笑之人。
蠻橫大掌來到襟口,面前男子竟輕盈而不著痕跡地閃避了。
不可置信地看著落空的掌心,恭順帝心中產生了些許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