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曉夷大澤已進入復蘇期,現下該做的便是如何備妥最后能與厲耿對抗的實力,透過鱷軍洗白的鬼眾們,也是時候退出另辟天地。
終究不是自個兒的地盤,一旦厲耿翻臉不認人,又有多少人得被狡兔,死走狗烹?
厲耿能在如意書舍一待數年,想來帝王學說必然爛熟于心,于他而言敵國破,謀臣亡又有何難?
各國朝堂上的犧牲者又豈在少數?如若短期之內仍得靠天吃飯,無法立即離開東越,那自然得另辟個安身之處為上!
聰慧如璩璉自然懂得倆人言下之意,收到眼神示意便恭謹福身,溫順說道:“奴家自當竭盡心力為夫君打點窯業。”
灰飛于過往的湮滅本就不該再次出現,神國已逝,四國百姓的日子仍得過下去,明日朝陽也必然會升起。
如今面前何人又能如何?
何況小姑娘已男裝行走東越,不正是不愿表露身份?
扶家又何必在意究竟奉何主?
“討了個好親事就是不一般。”顏娧不吝嗇地稱贊道。
宛若被夸贊之人,扶誠羞赧的笑道:“璉兒自是不一般。”
“也別耽誤新婚之喜,趕緊回吧!”顏娧勾著無奈淺笑搖頭說道,“三日后自有相關人等會與你聯系。”
“多謝尊......”
“打住。”顏娧再次阻止了即將開口的稱號,嘆息說道,“王爺加封于我軍師之職,日后還是以軍師稱呼吧!”
揮別新婚佳偶,回身便是一臉怨懟只差沒有吹胡子瞪眼的厲耀,似乎正怪罪著倆人知情不報。
“你倆這是打算瞞我到幾時?”
“皇祖父可知姑太祖母問我何事?”顏娧自是清楚此時變換個身份最恰當,老人家不就在意隱瞞了身份?
“姑太祖母?”厲耀眉宇皺得能夾死飛蚊,除了素冠荷頂還有其他事兒?
這姑太祖母輩分是不是大了點啊?他倆真到作古年紀了?
再想想裴家不是三代無女?何以憑空冒了個女兒與神國扯上了關系?
“姑太祖母說,阿娧不是個逆來順受也不是個認命的性子,難道皇祖父覺著阿娧會任由命運牽著鼻子走?”
顏娧輕輕偏頭又是無辜杏眼瞅著厲耀心頭一陣慌,向來從命不認命,即便從了命運安排也會像進辦法尋求解決之法。
狐貍大仙不也試圖將戒痕收回未果?如若命不該絕,路,自是由人走出來的,又豈會默默被牽著走?
她可不愿意現下這份安居樂業被人破壞啊!
天塌下來有人頂著的生活還不錯,為何要執意改變?
如若簡單取巧能解決之事,為何要顛覆四國軌跡,強硬矯正世道?
她仍想能夠回到西堯再見那梅園小院生活,簡單樸實的五辛七醬為生活佐味不好?神王?神后?誰愛誰去,慢走不送啊!
“姑太祖母的認命終歸心有不甘,皇祖父難道甘心于此?”
一連幾個問題,問得厲耀面色更為難看,長久以來他不也時常問遠方那人,這輩子值得與否?
不知為何,聽得那句心有不甘,滋味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