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小丫頭臉色驟變,承昀連忙改口安慰笑道:“賜給厲耿。”
有被在乎的感覺挺好!
“兩堂兄弟才見完面不久,消息去得還挺快,兩王已著手為厲耿物色王妃,這才沒幾日工夫畫冊都送來王府前廳了。”承昀要笑不笑的眸光里綻著神秘。
“有親可議這么開心?”
“有恩可謝十分開心。”
真能見到她因此醋,心里也是舒坦,可惜在沒好氣地睨了眼后,她眼里的淡然冷得比他還要徹底。
思及此不由地托腮凝望著她,嘆息問道:“能不能不要那么聰明?”
學著他托腮回望,葇荑覆上厚實胸臆,唇線漾著若有若無的一絲笑容,淡淡問道:“不夠聰明進得了?”
還真是個難以否認的問題,雖說假設答案也沒個準,這問題甭問答案卻已然明擺在那兒。
他要的不就是羊皮子底下的狼仔?
及笄后的她逐漸顯露了原有鋒芒,更不再躲在人后役使他人。
這樣的她晶燦得光華耀人,多看幾次也不膩味兒。
凝望間倆人相視一笑,倆人又何祇是一份相惜情誼?
盡在不言中給了彼此答案。
撫著心口葇荑,承昀語氣里參撮了幾分無奈問道:“斗茗能把握幾分?”
“沒有把握。”
坦蕩直白的應答,叫他難以置信的愣了下。
瞧見男人訝異得無法隱藏,她難掩唇際笑意,泰然自若地說道:“且走且看,指不定老天會送我一個人。”
張了好幾次嘴也沒說出話,承昀扶著額際苦笑。
箭在弦上也迫在眉睫之事,她竟能淡然的等天送人?
“這等風花雪月的風雅之事,著實為難了我這個粗人了。”顏娧笑得那叫一個問心無愧。
承認自身不足,于她而言并不丟臉,如若強撐著臉面上場砸了斗茗,壞了白牡丹茶問世,那才叫罪該萬死。
“妳要是粗人,只怕這世上無人能稱得上體面了。”
“這話說得可就虛偽了,誰剛剛還說我的字怎么著?”
倆人你來我往的相互言詞較勁,停在門外不停歇的吵雜敲門聲,顏娧趕忙起身整妥了衣裳,清了清嗓子等著來人。
“今天什么大日子得關上門?”清歡不明就理的嗓音在外頭傳來,醺醺然的傾靠在書房長花窗,看似跌了一大跤般摔進書房里。
書房里男人沉著的臉色逼退了一眾想扶人的小廝,嚇得人人求自保地迅速逃離院子。
半瞇眼瞧著小廝們被鳥獸散,清歡呼出了一口污濁之氣,眼眸懾懾有神,哪還有醉態?
轉動著頸項發出喀啦聲響,伸了個大懶腰躍起身,又成為那個揚著爽朗笑容的陽光少年。
接連幾天見他這樣醉著回來,除了感激,顏娧心里挺佩服。
清歡幾乎喝遍了城中所有酒鋪子也不見酒氣,還特意潑灑酒水在身上沾惹,方能得到爛醉醺臭的效果。
“咦——”
清歡察覺書房內倆人曖昧氛圍頓時清醒,看來不小心破壞了人家好事兒啊!
“這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