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楓上前幫忙,全部撬開以后,王雪楓拿來了蠟燭,湊近觀察著幾人身上的傷痕。
王雪楓先看了看水夫人的傷口,沒有別的就只有脖子上的勒痕,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再看看水老爺身上,王雪楓很是驚訝,他身上有好多燙傷,以及鞭傷,身上幾乎都是。
水皓宇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眼睛癡呆的看著尸體,手顫顫巍巍的無處安放,“不知道父親你痛嗎,你是不是很痛呀……”
這很明顯就是在牢中濫用私刑了,再看這身上一道道不知深淺的傷疤,就知道自己的父親該是有多痛和多無助,那血淋淋的口子差點讓水皓宇氣吐出血來。
要不是王雪楓的驗尸,誰人能夠想到水老爺生前遭受了這么大的痛苦,而作為他的親生兒子只能哭鬧,那樣又和懦夫有什么區別。
水皓宇一直不停的嚎啕大哭,身體無力的蹲坐在地,緊緊握著拳頭,猶如一頭發狂的野獸。
王雪楓心里也不是一個滋味,她雖然料到了一點,可是不知道會是這么嚴重。
王雪楓連連嘆息,又不想讓水皓宇變得頹廢喪氣,這不是她想看到的樣子,為了報仇,為了公道要永不言敗。
下定決心的王雪楓盯著水皓宇眼中閃露出一種堅定,一步兩步的走到了水皓宇的身邊,和水皓宇近距離的接觸,兩個人的眼睛聚焦在一起。
“皓宇,你仔細的睜大眼睛看著我,告訴我你想不想為二老報仇,你還想不想看到那些壞人一個個跪在二老的面前,為他們之前所犯的罪責而道歉?”
“想!”毫不猶豫水皓宇肯定的重重頷首。
張府
這一晚是府上主子回來的第一晚,經過了這次的災難,府上已經大不如前了,全然沒有以前的氣派,至于王雪楓晚上沒有回來,下人們也都不知道。
在那之前,張府也算得上有錢有勢的大家族,但是經歷了一場牢獄之災,人走茶涼,府上也清冷了許多。
唯有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圓,月光打在窗戶上,混合著昏黃的燭光,透露出一股朦朧感。
透過朦朧的窗戶,能看見一個女人坐在窗邊,高高的發髻映射在窗戶紙上,給人一種溫婉寧靜之感。
龔靜嫻穿著一身淺色衣裙,綰著一頭烏黑的頭發,臉上卻呈現出疲憊,眼角也掛著屬于婦人家的眼紋,眼里浮現出一抹滄桑。
能看出此時她的臉色不是太好,但不難看出年輕時也是個面容姣好的女子。
她就是這個尚書府當家主母,王雪楓的親生母親,婦人垂了垂眼睫,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打開身前上好古木做的抽屜,抽出一本木色的賬本。
輕聲嘆了口氣,將張家手里的房產以及所有有關鋪子的賬本都整理到一塊。
后將賬本放在梳妝臺上,向站在身后的嬤嬤與丫鬟招手,讓她們過來。
“夫人。”嬤嬤是龔靜嫻身邊的老人了,從小就照顧龔靜嫻一直到現在,所以龔靜嫻最信任的人就是她。
嬤嬤心疼地看著她家夫人,眼看著一天天過去,夫人也日益憔悴,她這個做嬤嬤的實在是心疼,然而她能力有限,也幫不了忙。
“夫人……”貼身丫鬟也不知該說什么話來勸慰夫人,只能默默站在一邊,盡量不去打擾。
龔靜嫻抬頭,看著一臉擔心眼眶微紅的嬤嬤與她的貼身丫鬟,勉強露出笑容,出聲安慰,“嬤嬤,我沒事,只是現在的張府已經不是以前的張府了,我也該為這個家,給嘉儀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