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想要改變命運,卻只有讀書一條路。
“呼,好冷。”
秋日的風吹得人臉皮發皺。
趙奕頂著河邊十七八個小媳婦的目光,就著河水抹了把臉,擦了擦鼻子,整理了下衣冠,這才指揮手下家丁仆從把成車的古籍孤本,胭脂水粉,名貴首飾和綢緞堆疊到楊玉英家門口。
他立在門前遲疑三分鐘,還是小腿肚發軟,伸手試了試沒敢敲門,只留了張字條就上車偷溜。
這臨門一腳也不是那么好踹啊!
楊玉英看到字條笑不可仰,知道趙奕就住云海縣驛館,搖搖頭令人把東西給他運回去。
對于趙奕的抽風行為,楊玉英本人到沒放在心上,可純王世子趙奕,在登州卻是個知名人物,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他,他每一根頭發絲都有人在分析。
趙奕這幾日著急火燎地四下求購珍寶,眾人就注意上了,如今見他巴巴將搜集到的東西齊刷刷送至楊宅,好些人心下驚詫。
一時間,登州城暗潮洶涌。
國人好八卦,尤其是男女之間的八卦。
純王世子傾慕云海縣令沈若彬前妻,重禮相贈,討佳人歡心的消息,三日內就傳遍了登州城的每一個角落。
沈若彬自然也聽到了,他先是愕然,只道不可能!
純王世子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尚未娶妻,想要什么樣的美人沒有?怎會看上楊玉英?
可他仔細一打聽,趙奕堂皇出現在老龜山腳下,親自送了不知多少名貴禮物登門,這絕對不假。
沈若彬嘴里說不信,心中卻頗為不是滋味。
他想到楊玉英那一張臉。
楊玉英長得好看,他心里明白,尤其是與他和離之后,更是有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不要臉!”
沈若彬一掌拍在桌案上,怒氣勃發。
他是個男人,楊玉英曾是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他不要可以,卻不會樂意見到旁人染指。
尤其是對方還是純王世子這般人物。
沈若彬私底下再瞧不上那些世家公子,覺得自己除了沒有好身世,處處比對方強,可心底深處依舊明白,他缺少的這身份,對男人來說才是最要緊的東西。
此事若真,簡直像是被人一巴掌抽在臉上,打得他滿臉開花。
和純王世子比,他又算什么?
世人愚昧,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嘲笑他有眼無珠?
沈若彬越想越氣,胸腔憋得難受,腦子里一扎一扎的,炸裂一樣疼。
沈母也聽到消息,氣得在院中跳腳叫罵,吵得他更是頭暈目眩,一整日下來都吃不下半口飯食。
這些時日他是日日去哄趙錦,如今也沒心思去了。
諸多流言甚囂塵上,偏偏趙奕這個當事人到是許久才知道,一聽說,登時噴茶,滿臉驚駭:“開什么玩笑,哪有的事?”
傳這等八卦的還多是讀書人,官員,趙奕嘴唇發白:“還是讀書人,怎么蠢成這樣!我給楊小姐送禮怎么了?沒見過上供的?他們求神拜佛不給孝敬?他們供奉神佛,是不是也因為想和那些神仙有點風流韻事?”
一干下人被自家主子的口不擇言嚇得臉都白了。
“呸呸呸,世子爺,可不能對仙佛不敬。”
趙奕勉強平靜下來,蹙眉:“不行,必須澄清。”他起身就要出門,走了兩步又停下,遲疑道,“我急匆匆地跑去澄清,是不是也不大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