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聰明人容易想多,其實蠢人也一樣愛多想。
這么一琢磨,老頭就覺得,最好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來日方長。
一老一小跟著護衛老老實實離開。
楊玉英這才上前給徐山長進香,且還極為認真。
“先生,你這么一去,學生們也不知多少日子心思不在學業上,或許這次京城大比,咱們長平書院連登州其它幾個書院,例如梧桐書院和蒙氏書院都有所不如。”
“您以前還打算與江南書院爭一爭風頭,縱然比不了皇家書院,也要在算術一門上壓其一頭,如今看來,怕是不可能了。”
“呸呸呸呸!”
暗室里,徐忠明捂著頭喊頭疼,“真要被你個小丫頭給氣死!”
楊玉英打算給徐山長守靈,所以,徐山長滿肚子的抱怨,自然也就無人能聽。
趙錦遲疑了下,還是小心走進去同楊玉英解釋兩句:“……我只是覺得,在先生靈前鬧起來不好看,說幾句好話,哄一哄那人罷了。”
楊玉英挑眉:“趙同學想得到周到。”
趙錦低下頭:“到底是山長的族人,還有一個是山長的嗣子,按理說……身為山長嗣子,繼承山長的私財,本是理所應當。”
“周到人。”
林官從后頭冒出來,懶洋洋地道,“你還按理說,你大順律考及格了沒有?徐山長的遺書你沒聽是吧?是不是夏志明念的不夠清楚?”
“按照你的意思,咱們徐山長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銀錢,他還不能決定留給誰了?”
趙錦一愣:“我不是這個意思。”
只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沒人在乎。
林官扭頭進入靈堂,跪坐在楊玉英身邊,垂目不搭理她了。
趙錦腳一頓,就聽曲先生道:“都回吧,累了一日,回去歇歇。”
顯然,就是想給徐山長守靈,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趙錦只好慢慢轉身離去。
曲先生這才轉頭瞪夏志明幾人,搖搖頭:“你們……算了,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剛才那封遺書,的確是徐山長的筆跡沒錯,這一點,曲先生還不至于認不出來。
但是,看那墨跡,墨汁還沒有干,一摸都能摸一手,明顯才寫的。
“鬧什么!”
曲先生也是一頭霧水。
夏志明他們也沒想半點破綻不留,反正遺書捏在手里,暫時不會給人看。
靈堂里安安靜靜,三人跪著都有些無聊。
夏志明忽而壓低聲音:“你向來憐香惜玉,對女子都很溫柔體貼,自詡風流君子,剛剛怎么對人家趙錦如此無禮?”
林官特別無辜地看了看他:“你這就錯了,我只對美人溫柔體貼。”
“哦?那你當初去人家豬肉李家,面對李阿娘還笑靨如花,好話一串一串來?”
“夏公子,你這覺悟可不怎么高,怎么,二八佳人可以是美人,半老徐娘就不能是美人?八十歲的老婦人就不能繼續美?美人永遠是美人,你管她多少歲。”
林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