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塔上,不高不低的聲音由風送入耳畔,徐夢等人竟覺由皮到骨,略有刺痛,心下發寒,額頭見冷汗。
楊玉英一聽聲音,已知道這是誰。
又是那個蛇主。
有朝一日把梼杌扔蛇主腦門上去,看看這家伙還敢不敢隨便到大順境內攪弄風云!
楊玉英一笑搖頭,這也只能想想罷了。
梼杌那種東西,屬于今生今世都不能放出來玩的,它哪里知道分寸?不過打個噴嚏,說不得就能打飛了半個城的存在,就讓它永遠只存在于傳說中,才是最佳選擇。
“這一點就不用你說了,我大順人杰地靈,自然世間最好。”
楊玉英笑道,“蛇主,你老人家大駕光臨有何貴干?難不成是上一次沒打痛快,還想同我師兄打一場?不過下一場就不好說了,我們師門不怎么講究,說不得我師叔、師伯、師兄、師姐們,想一起找你論論武道!”
“我到是真有點怕。”
蛇主輕笑,“看來以后確實要躲著些。可沒法子,尋常時候躲著點無妨,出任務時敢躲,那便當真只余下一條死路。”
他頓了頓,神色嚴肅地拱手行禮,雖在高樓上,行禮也無人可見。
“徐山長乃我斡國大長公主之子,也是我斡國的貴人,說起來并不是外人,所以我今日過來,一為拜見徐山長,表達我斡國上下的問候,二來也有一事相求。”
“徐山長已經去世。”
楊玉英輕聲道。
蛇主搖頭,神色不動:“楊同學身為長平書院的學生,怎能妄言?我的人追上山長靈樞,特意去瞻仰他老人家的遺容,沒成想到見到個易容術不錯,很會裝死的小子,可見這事是山長同我等玩笑。”
“徐山長,看在大長公主的面子上,勞煩您把那樣東西給我,在下感激不盡。”
學生們登時靜了靜。
這些話里包含的信息有些多。
整個寧心閣,唯有遠處鳥叫雞鳴,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除此之外,一片寂靜。
蛇主也不見著急,輕聲嘆道:“不知為何,我不知多少次同人這么講話,就從來沒得到過讓我滿意的結果。”
寧心閣北面廂房內,徐忠明緩緩走出,身后還跟著十幾位銀甲戰士。
這些銀甲年輕人都戴了半面狼形面具,看不清楚容貌,但只觀氣勢,也個個都是高手。
“咳咳咳!”
幾個學生嗆得差點噴飯。
也有些學生沒什么反應,顯然提前知情。
徐忠明抬頭:“東西你不要想,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你自行退去,我就不留你的人頭下酒,大過年的,殺生不好。”
蛇主嘖了聲:“我就知道,到你們大順執行任務,每次都很麻煩。”
說完,他忽然笑了笑:“就是不知道,那東西重要,還是你的學生重要?”
楊玉英蹙眉,忽然有種玩游戲時,狗策劃靈機一動,故意制作難度的不妙感。
“山長!”
遠處忽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楊玉英轉頭就見兩個護衛拖著個人疾奔而至。
楊玉英轉頭,登時有些意外,居然是趙錦?
趙錦渾身虛軟,臉色雪白,踉蹌了下,一抬頭,兩行清淚滾滾而落:“……出事了,小郡主,夏明宇,高韓,還有三十多師兄師姐被困在了伏龍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