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臉瞬間漲紅,心里狂跳,哪里還有心思賭,忙起身避開些人,壓低聲音:“你是誰?你怎么知道?”
楊玉英莞爾,伸手叫了個幫閑的過來,耳語幾句,塞給對方兩錢銀子,幫閑的點點頭:“您放心,小的知道了,保準給您辦好。”
說完,一路小跑就出了門。
楊玉英這才對中年男子道:“你若現在換個賭桌,坐在那邊那一桌玩,玩夠一個時辰,我保證,你擔心糾結的那些事都會消失。”
中年男人呆了半晌,整個人仿佛泄了氣,苦笑:“要真能如此,籌碼全輸完了我也無所謂。”
說完,就連掙扎都沒掙扎,垂頭喪氣地被楊玉英拉著,走到周巖那一桌坐下,楊玉英就坐在他身邊,狀似給他當參謀。
陳奇咬著酸澀的牙齒看這位能怒打妖魔的大師,特別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仔細和周圍的賭客們詢問各種玩法,心中只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他好像是想找大師看看周巖有沒有中邪?
怎么看著看著,就看到賭場來?
瞧大師興致勃勃的模樣,似乎還想鼓動人家無辜人士和周巖賭一局?
呃,反正是賭場的賭客,似乎也不無辜。
但是,剛才不是說此時和周巖賭,不可能贏的?為什么還要賭?
陳奇腦子里浮現出各種各樣的問號,心里忽然做了個決定,從今天起,他要開始討厭那些說話說一半,就是不解釋的人。
轉眼間,中年男人已經開始和周巖開了局,他心不在焉,頻頻出錯,周巖卻神色輕松,舉止舒緩。
賭局就這么不緊不慢地進行著。
一開始賭桌上人不少,但是賭著賭著,不過一會兒工夫,整個桌上就只剩下楊玉英,中年賭客和周巖二人。
連那些賭客們都不明白,怎么坐在這里就忽然覺得哪里都不舒服,不痛快,不自覺就沒了興致。
雖然輸得挺厲害,但還沒開局多長時間,往日比這輸得更大的都有。
中年人也一連輸了好幾局,桌上的籌碼肉眼可見地減少。
楊玉英忽然抬頭,對周巖輕笑:“你父親幾十年積攢下來的家底,讓你全偷了來賭,連你母親的嫁妝也被你拿走,你現在心里在想什么?”
陳奇:!?
聞言,他臉色瞬間煞白,不敢置信地看向周巖,雖然知道他拿走了家里的錢,但真沒想到,他竟然把家底全掏空,還是偷拿的。
周巖卻是神色不動,好像絲毫也不放在心上:“早晚是我的東西,早一點拿晚一點拿又有何區別?反正他們知道了也不會到處去說,對我沒影響。”
“更何況,我又不會輸。”
周巖神色平淡得很。
楊玉英點點頭:“我明白了。”
周巖是書生,本該最怕名聲有損,但他父母顯然不可能放任他壞了名聲。
陳奇:“……”
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