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英一邊說,一邊勾起唇角,露出個特別明媚的笑容。她刀法一般,但是常青的刀法那絕對是一流中的一流,就是三十年后當世絕頂高手,光論刀法,也不一定強得過他,大比之時,常青和楊玉英有交手,后來也曾一起訓練,對于常青的刀法,楊玉英相當熟悉。
常家槍,一險,二快,只要狠得下心,能速成。
沈令風一看到自家姐姐這般和煦的笑,只覺得渾身冰涼,有種大禍臨頭的預感,但是,他張了張嘴,拒絕的話自動自發被吞回去:“好……好的。”
兩個月后
冬日風霜未曾退,春日的初芽剛剛探頭。
朝廷上下對今年的武舉相當重視。
“我看這不只是重視了吧。”
齊三公子偷偷瞟了一眼高臺之上的考官,趕緊低頭貓腰躲得稍遠一些,“如果我沒看錯,上面坐著的好像有秦老帥,蕭寒蕭將軍,還有鎮國將軍府的林二公子?”
他旁邊站著的王家小公子也瞠目結舌:“林二公子竟然也回來了?東邊那位……你看看是誰?是不是孫將軍?孫將軍年前受了重傷,我聽家里人說過,那一身傷怕是沒個大半年好不利索,這是帶傷來的?”
“說起來好像鎮南王沒到。前陣子都不都傳,說是鎮南王是這次武舉的主考官?”
齊三公子若有所思,壓低聲音哼了哼,“也是,前幾日剛丟了那么大一人,怕是也不好意思再出來現眼。”
說起這位鎮南王,那也是威名赫赫的大人物,可惜,就是在女色上拎不清,都不知道栽跟頭栽了多少回。
這回更厲害,把人家斡國送來的美女蛇當心肝寶貝,還為了那個女的和皇城司鬧起來,鬧到圣上面前去,要不是皇城司這邊證據找得齊全,還不知出什么亂子。
“咱們這位王爺也是讓人一言難盡,聽說他私底下偷偷給那女人披麻戴孝,我看王妃的病,全是被他氣的。”
“……你們還有心思閑磕牙?想別的都沒用,這回武舉難考了才是真。”
旁邊幾個同樣報考武舉的,都有些喪氣。
他們幾個是考中武秀才后,上一科武舉沒中,這次陛下開恩科才想再來試一試,畢竟是恩科,按理說時間緊迫,外地的武秀才或許難以到達,都想著競爭者人數較少,他們中舉的機會能更大,誰想得到,這回恩科陛下十分重視,朝中不知有什么風向傳出,很多軍中將領,各地軍事重鎮的少將軍們,都回來參加了。
那些少將軍們從十一二歲就隨父兄征戰沙場,都是沙場老將,不用武舉也是官拜將軍,品級不低,人家現在要參加武舉,家學淵源的,普通人怎么比?
乍一看那名單,真讓他們這些小人物腿腳發軟。
今年的武舉公開舉行,京城內外無數人過來圍觀,宣武臺附近人頭攢動,到處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好些小販挑著餑餑等干糧,酒水過來販賣,楊玉英和沈令風兩個也推著一輛獨輪小推車,匆匆而至。
兩個人把推車往宣武臺入口的甬道旁邊一支,沈令風生火,楊玉英就從車上抽出一封麻紙做的手套戴好,平底鍋里抹一層油,一邊放雞蛋,肉餅,青瓜,一邊攤面餅,面餅稍一變色,拿鐵鏟開口,一應材料并醬料通通灌入。
香濃的味道頓時隨著蒸汽四處漫溢。
左右來去的不是一大早就等上場的考生,就是只顧看熱鬧,看得饑腸轆轆的觀眾,一聞這味,個個腹中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