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英冷笑。
夏志明輕輕拍開林官往自己袖子上蹭抹的手,舉起略看,到是沒染上灰塵。
“玉英,你們分衙的名聲,怕是要壞了。”
皇城司自是不需要名聲,各類異事,本就不好展露于世人面前。
不光是造成恐慌,而是既然亙古相傳,神秘不可知,不可見,那自有其道理。
從以前的典籍里,也經常能看到前人記錄的,但凡和異事有關系的人,通常身上會發生很糟糕的事,下場不妙。
可皇城司養靈司建立,就是為了解決這些特殊的麻煩,世人不必知曉神秘,卻需要在遇到麻煩時,知道該去何處求救。
這還沒開張,名聲先壞掉,可不是好兆頭。
“無妨,隨他。”
楊玉英拋了顆柿子給夏志明,“嘴長在人家身上,我們能如何?”
冷處理的做法,卻是半點用處也無,傳言越發難聽。
“那楊玉英也是長平書院出來的,咱們登州培養的人才,怎就這般壞了心腸?”
“人家孩子才九歲,隨便往孩子身上扣屎盆子,她也不怕報應!”
“不能吧,我聽說過這位楊大人,那可是入了皇城司的大人物,你們不知皇城司?人家上頭的靠山,是萬歲爺!怎會平白同個百姓過不去,莫不是真有什么?”
“屁,那話能信?指著人家九歲孩子的腦袋,說人家罪大惡極?那么點兒的小孩子能做什么惡事,都是屁話。”
有個把反駁的,卻抵不過群情洶涌。
尤其是聽說登州府通判齊大人,在公開場合就說,人家荊林家的小孫子是不知何地撞了邪祟,導致生病。
“齊大人都說,任何邪祟敢在登州府作怪,他都不會放過,瞧瞧人家這氣派,明明孩子是受害者,到讓那楊玉英說的跟受害者有罪似的!”
“……也是。”
楊玉英忙著查各種資料,還要調查這濟民醫館,完全顧不上這些,可氣得徐忠明和一眾先生們,心肝脾胃都疼,她嚇得安撫了半天,也是虛虛一頭汗,萬一把幾個老先生給氣出好歹,那可不得了。
荊宅
“趙大夫慢一些。”
登州通判齊陸輕輕抬起胳膊,很是有禮地讓趙錦把手腕搭在他的手臂上下車。
“這里就是我說的荊家。”
此時荊宅大門洞開,荊林恭恭敬敬地在門口迎接。
趙錦下了馬車,對他一笑:“荊老爺莫要著急,先讓趙錦看一看病人。”
又年長了幾歲,趙錦的變化很大,眉宇間比起以往更多了三分溫柔堅毅。
一行人很快進了荊小鶴的房間,趙錦先給這孩子把過脈,就在荊林萬分緊張中點了點頭:“能治,放心。”
荊林頓時松了口氣,恨不得給趙錦跪下:“那就好,那就好!趙神醫,您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幸虧他沒聽那楊玉英瞎忽悠。
他孫兒好的很,如今孩子已然受了這么大的苦,怎能容那女子信口污蔑。
壞了孩子的名聲不說,萬一他家小鶴被嚇壞了,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