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了,只能去做。
楊玉英笑道:“萬幸的是,普通的美人蠱沒有繁殖能力,它們也不挑食,活人死人都吃,動物尸體也吃,就是成熟后飛出去,一定會一直把寄生的人吃的連渣滓都不剩,才去找另外的。蔓延速度應該還不算快。”
林官毛骨悚然:“我去寫信。”
誰能保證這種蠱只在登州,即便趙錦是源頭,她也可能給外地人吃過她的藥。
這種時候,只能通知各地皇城司的兄弟姐妹們協查了。
楊玉英招招手,叫邢捕頭:“濟民醫館所有人,都帶走,先送登州府衙門!”
趙錦臉色微變。
齊陸蹙眉:“為何?”
楊玉英根本不理會。
邢捕頭:“領命!”
夜深人靜,劉承羽正在家里給他媳婦捏腳。
他這老妻也不知哪根筋不對,都年近半百的年紀了,竟同金府丞家的夫人學,練什么洋人跳的舞,每天不練個兩個時辰就不罷休。
跳舞多傷腳啊!
這半個月來,他真是天天提著一顆心,怎么想怎么不踏實。
像他們這把年紀的,骨頭脆,摔一下就不得了,那真是摔一跤就沒了的,也不是沒有。
劉承羽思來想去,還是該勸勸,可他媳婦聽不得那個‘老’字,一聽就急。
“媳婦……”
砰砰砰!
“大人!”
門外師爺高聲呼喝,“大人,你快去看看,邢捕頭把濟民醫館的大夫和病人全抓來了,還有鄰居,現在就在府衙大堂。”
劉承羽:“……”
他也顧不上和媳婦商量事,連忙起身,出門到前頭大堂一看,差點沒一頭栽下去。
邢捕頭緊跟著進來,不等劉承羽說話便道:“大人,人太多沒地擱,借后衙用用。”
劉承羽瞠目結舌:“小邢,你給我句實話,我也不想升遷,明年我這知府還能不能當啊?”
要是不能當,他提前做好心理準備,趕緊想辦法找個別的營生去。
抬眼看一眼,大門外頭影影綽綽好些人看熱鬧。
劉承羽覺得,他想升到四品再致仕的愿望,已經是遙遙無期。
知府衙門的后衙一下子成了菜場,吵吵鬧鬧,嘈嘈雜雜。
醫館里的人心悸的厲害,可一堆人在一處,就免不了要吵鬧。
“為什么帶我們來?”
“怎么回事?抓我們做什么?我們犯哪家王法了。”
不多時,楊玉英獨自騎馬趕到,一路騎著馬直沖向后衙,居高臨下沖劉承羽道,“準備鐵桶一個,準備煤油,火把,快一點。一炷香時間,一炷香之后我過來。”
說完,她又調轉馬頭飛奔而去。
劉承羽:“……來去如風,真瀟灑!鐵桶要多大?”
邢捕頭連忙道:“越大越好。”
齊陸此時也趕到知府衙門,一看這亂糟糟的情形,頭皮發炸,可是他立在月亮門前,臉色青紫,竟然猶豫起來。
趙錦自然也在這群人中,她神色晦暗,卻是不吵不鬧,乍一看竟算得上鎮定自若。
濟民醫館的老少大夫,一眾病人,自是圍繞在她身邊,細細撫慰。
這些人都得過她的恩惠,此時自也對她有著十分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