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小鶴一瞬間疼得出不了聲,只片刻,他就想死!可是他不光沒有死,連暈也不曾暈過去。
荊林努力轉動僵硬的脖子:“道長,大師!”
“噗!”
黃道長和云大師身體如遭重擊,齊齊噴出鮮血,“不可能……這是什么東西!”
楊玉英此時正呆在家里陪林官和夏志明一起寫報告,順便修養身體,得了消息也只能匆匆起身出門。
林官趴在窗口看她出去,百無聊賴地道:“世間自有其因果輪回,咱們能管那該管的,這些不該管的,隨它吧。”
楊玉英失笑:“你消息到挺靈通。”
“也不看小爺我什么出身。”
林官病懨懨地道,“不過你過去一趟也好,善行需得讓人知道,惡行也不能總被遮掩。”
楊玉英到荊家時,荊小鶴的半邊身體已經長滿了膿瘡,手指也掉落,只剩下一絲氣息,可這絲氣息,也只能讓他痛不欲生。
荊林和妻子哭著跪坐在一旁,他妻子手中還拿著把匕首,卻是遲遲下不了手。
黃道長試圖用真氣緩解荊小鶴的狀況,可真氣流失,他本光滑的一張臉都變得溝壑縱橫,卻是沒有絲毫用處。
云大師呆坐在一邊,口中喃喃自語,茫然無措。
荊林抬頭看到楊玉英,楊玉英一跨進房間,那股纏繞的陰冷之氣,居然便悄悄散了。
她抬手做了一個攙扶的動作,黃道長胸腔頓時鼓脹收縮了下,吐出口氣,精神一振,臉色好轉,站起了身。
云大師也覺肩頭重擔一輕,氣色肉眼可見地恢復了些許。
兩個人面面相覷,齊齊拜謝。
荊林登時如見到救命稻草,竟身體癱軟,跪了下來,砰砰磕頭:“楊大人,你救救小鶴,救救他,他還小。”
楊玉英抬手阻住,神色肅穆,問荊小鶴:“你可知罪?”
荊小鶴已連哭都哭不出,一只眼睛渾濁,大約是瞎了,另一只眼里流露出的全是苦痛。
“疼……”
楊玉英半點也未曾同情,只道:“你心里其實知道,你都犯了什么罪,說吧,把罪行說出來,否則,你會永遠疼下去,生生世世都無法解脫。”
荊小鶴眼底先是有些茫然,卻又轉瞬間回到了出事的那一日,他渾身發冷,不由自主地開口道:“那一日,我同杜仁出去玩,我們很無聊。”
“游戲都玩遍了,沒有意思,我們就跑到悅湖山去,正好林子里有只小貓,杜仁拿著刀,去割小貓的耳朵和尾巴,卻被小豆腐姐姐看見了,她罵了杜仁,還放走了小貓。”
“杜仁很生氣,就帶著我們一起逼著小豆腐姐姐給我們當貓,跪在地上爬著陪我們玩,可是她說什么也不肯,杜仁特別生氣……他們就打她,罵她,還把她推到湖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