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室之中,還有人能比他更潔身自好的?他只娶王妃一人,從不看別的女子半眼,世子身體不好,他也硬頂著不肯納側,賢王與王妃夫妻和睦到我都羨慕。可如今這居然成了他好男|色的證據!”
“賢王人都沒了,還被這般污蔑,陛下于心何忍?”
陸清峰當年見王爺和王妃的恩愛,都動了成親的心思。
若不是年紀小,又忙,他都要纏著國師替他說一門親了。
這次回家,家里門檻差點被說親的人踩壞掉,陸清峰
“我義父不過是看不慣他們那幫人的嘴臉,說了幾句公道話,陛下竟那般惱怒……真是老糊涂!”
趕車的歐陽林:“……”
以后再也不搶給少主趕車的活,繼續做下去,起碼少活二十年。
陸清峰一句話出口,心中也是狂怒,有些蒼白的面色都染了紅:“賢王與賢王妃已死,卻還要揪著他們家不放,連蕭遜也不肯放過。難道真要抓住他親孫子剝皮抽筋才能解他的恨……咳!”
一口殷紅的血噴在車壁上,陸清峰的聲音戛然而止,若無其事地拿袖子把血污擦去,略有些心虛,笑道:“無妨……”
歐陽雪一怔,只覺心頭一片寒涼,頓了頓,伸手拿過陸清峰的手,替他診脈。
不過片刻,歐陽雪的臉色便越發難看。
陸清峰收回手臂,眨了眨眼,還未想到轉移歐陽少主注意力的方式,就聽對方開口:“誰做的?莫家的人?還是徐家的人?玄衛?”
整個車廂陡然結出一片晶瑩剔透的冰花。
三伏天眨眼就成了寒冬臘月。
陸清峰趕緊坐起身,不敢放任他繼續猜,否則怕是要天下大亂。
藏劍山莊和莫家,徐家兩家忽然開戰,恐怕連麒麟閣都要頭痛。
“都不是,別亂猜……玄衛也就罷了,莫家和徐家又同我沒仇!”
陸清峰緊了緊衣領,笑盈盈轉移話題,“我和莫羽生的關系向來不錯,他是個很好的酒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唔,說起來這次莫家和徐家都是為蕭遜來的?這么說,還是蕭遜的面子夠大,天南海北,各大門派,聞風而動。”
歐陽雪默默拿出一張紙,斟酌著寫了藥方,“停車。”
陸清峰張了張嘴,歐陽雪已經跳下車不見了。
他想了想,終究還是閉口不言,換做自己,知道朋友生病受傷的,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嘖,得給這家伙找點事做。”
陸清峰真心實意地惆悵起來。
他折騰了半年,也沒弄明白自己的身體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傷好不了,唯一的收獲就是已然習慣,從外表看,看不出他現在的狀態。
他可不覺得讓歐陽雪知道這些,對他們能有什么幫助,除了讓那位也跟他一樣苦惱,完全沒好處嘛。
陸清峰惆悵了一會兒,直接就被塞到屋子里,坐在桌前,桌上擺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陸公子,少主交代,你先喝藥,他去找云神醫了,等云神醫到了再給您瞧瞧脈。”
歐陽林站在門前,神色和緩,大眼睛,高鼻梁,輕輕一笑,分外可愛。
歐陽雪也能診脈,但水平就是比尋常習武之人略好,學武的多數會一點醫。真正治病救人,還要看正經大夫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