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小將愣了下,半截斷刀已經刺入胸口小半寸。
“烽火將士是朝廷用真金白銀養出來的,自入烽火之日,你們的命就不再屬于你們自己,憑什么求死?”
冷厲的聲音鉆入耳,烽火一眾將士身體僵硬。
紅衣小將慢慢把刀放下,閉上眼,神色間凝重至極。
蔣侯面上陰沉,到并不憤怒,只是冷笑:“陸清峰,你要記住,是你毀了‘烽火’,這烽火跟隨本侯南征北戰多年,一直是陛下的親信,可是從今往后,他們要散了。陛下不需要一支臨陣退縮的叛徒軍隊。”
“叛徒?我已受了圣旨,自會隨烽火回京領死,你令烽火此時下殺手,才是違反君令吧?‘烽火’不是你蔣侯的私兵,他們吃的是朝廷給的俸祿,從軍為的是守家護國,可不是為你蔣侯排除異己。”
陸清峰回頭看了眼。
曲公子一行人神色凄慘。
陳凌的神色凝重且嚴肅。
丁儀風的頭發略微顯得有些炸。
他盤靚條順,相貌一等一,就是修習的內功有些暴烈,每次運功,先亂頭發,宛如瘋子。
所以,丁儀風很少和人打架。
到弄得滿京城的人說他是斯文人,自己是粗魯武夫。
陸清峰只覺得身上有些乏力,借了歐陽雪的胳膊撐了下,才舉步慢慢走出月老祠。
門外烽火一千鐵騎齊齊下了馬。
紅衣小將輕聲道:“小將軍,吾等……該死!”
“不關你們的事。”
陸清峰嘆了口氣,“你們本來不該被卷到這種事情上,讓你們干干凈凈地為國戰死,是朝廷的職責……要是做不到,那也未免太可悲了些。”
他回頭拉住蕭遜的胳膊,一步一步穿過烽火的馬,向后面的囚車走去。
歐陽雪一步不落地跟在他身后。
陸清峰轉頭看了他一眼,輕笑:“歐陽,我以前從不擔心你闖禍,但現在你跟著我,我就心驚肉跳。”
他又看義父和丁儀風,還有琴琴。
陳凌身為國師,見多識廣,到還鎮定。
丁儀風的臉色發白,琴琴眼眶都紅了,雙拳緊握。
剩下的都是陌生人,就是炊餅李,其實也與他不熟,驟然間被卷入這等事情,怎么能不害怕?
陸清峰和蕭遜一前一后,已走到囚車前,身后忽然傳來一聲驚呼:“陸公子!”
炊餅李左右摟著兩個孫女,眼睛圓瞪。
刀光隨聲而至,陸清峰側頭避開一刀,身體晃了晃,歐陽雪已搶上前同人交上手。
是玄衛的人。
丁儀風和琴琴一躍而至,兩人雙劍,架住正逼到陸清峰眼前的玄衛。
一時間劍氣縱橫,刀光閃爍,場面之亂,讓人目不暇接。
烽火的人握緊弓弦,卻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蕭遜皺眉,怒叱:“蔣侯,你殺我也便罷了,可你同陸大哥無冤無仇,怎么如此暴戾?”
歐陽雪也冷冷看過來。
蔣侯輕聲道:“陸清峰有陸清峰的取死之道,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問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