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進門時的眼神,周重甚至有一瞬間以為,對方已將他當成了徹徹底底的陌生人。
那種陌生感是如此的真實,如一塊兒巨石,砸得他頭暈目眩!
怎么可能忘記?
九年,那是九年,不是九個月,更不是九天!
麗妃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
周重猛地低下頭,他覺得自己瘋了,竟然連那女人打呵欠,他都覺得很好看。
別開玩笑,都是已經膩了,放棄掉的女人!
“周重,周重!”
老秦小心翼翼地喊了兩聲。
猛地回神,周重氣息微弱地看向岳東樓,眼睛隱隱變得有些模糊。
一時竟害怕得發抖。
岳東樓往嘴里塞了塊兒點心:“病了得去找大夫,諱疾忌醫可不好。”
周一林心里一顫,周重的臉色越發難看,整個人連坐都坐不住,岳東樓卻仿佛沒看見似的,把從老秦那兒得的支票塞給楊玉英,站起身回旁邊的休息室去睡覺。
齊為民瞧了瞧,喃喃自語:“這要是一出咱公司就死,或是死在咱公司,還要不要做生意了,還大師呢,竟會給咱們找麻煩。”
他趕緊過去,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往周重嘴里倒了一滴乳白色的藥液。
“我給他喝點水啊!”
藥液一入口,周重就覺得胸腹間的悶痛緩和許多,他這幾日連味覺都差不多失去,什么飯都不愿意吃,這一刻,竟有點想吃東西,他當即就坐直了身子,看著桌上的蛋糕,吞了口口水。
其實也沒有那般立竿見影的效果,可人病得太厲害,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好轉,都明亮如夜深夜煙火。
周一林一顆心劇烈跳動,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竟不由自主地伸手奪走齊為民那瓷瓶,只是一到手才發現,這瓶子空空蕩蕩,里面什么都沒有了。
“大師,這是什么藥?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多少錢都行,我只這一個兒子,賺多少錢將來都是他的,只要你能救他,無論多少錢,只管開口。”
齊為民一看他著急,輕聲道:“我不是大夫,不能給人治病……”
周一林和周重的臉色頓時黯淡無光。
齊為民連忙道:“不過我這醫術還可以,就是沒有行醫資格,你們明白嗎?”
周一林一愣,登時反應過來,瞬間松了口氣:“神醫放心,我,我認識幾位省中醫院的老大夫,可以負責簽字……”
他一時有些不好意思,“像您這種情況,操作資格證也得考試,最起碼也要一年,您放心,我保證用最快的速度給您辦下來。”
齊為民到真有些高興:“我不急,不過,你做好心理準備,你兒子這病不容易治,要隨時根據他的情況調整藥方,只能緩解抑制,很難治愈,以后可能一輩子離不開湯藥了。”
周一林苦笑:“我只求他活著。”
齊為民一向不怎么清高,更不恥于談錢:“這樣吧,我先給你兒子治療一個月,治療完你可以帶他去做體檢,如果你對效果滿意,就給我們公司買幾套房子。”
周一林愕然。
齊為民笑道:“我知道你們周氏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在一水湖畔有幾個樓盤不錯,我們老板很喜歡,到時候讓我們老板去挑。”
周氏別的不多,就是房產多,一水湖也有一個樓盤是周氏和頤和房產聯合開發,送房子到比直接送錢,對周氏來說更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