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朗和司柔,一開始是真正戀愛結婚,佟朗并不是不喜歡司柔。
小姑娘長得好,有天分,性格溫柔,很有古代仕女氣質,對他言聽計從,他怎能不喜歡?
麗妃:古代仕女氣質?這家伙怕是有什么誤會!
大順朝的仕女們,那可不乏能擒熊搏虎的狠角色。
司柔比他小足足二十歲,是名副其實的小嬌妻,有一段時間,佟朗把她捧在掌心里寵愛。
兩個人結婚以后,也是蜜里調油了幾年,佟朗珍愛妻子的才華,對她悉心教導,兩個人都愛畫畫,一起畫畫,一起出門旅游采風,好不逍遙快活。
可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地,佟朗畫出來的東西再也沒有以前的那股靈性。
應該說,他在作畫方面,本也不是真正天賦極佳。
他有一點天賦,或許可以說是十里挑一的水準,但真正能畫出名堂的大師,哪一個不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
佟朗曾經和一家畫廊簽過約,畫廊會炒作,把他的畫炒出了價格,可后來畫廊倒閉,沒多久,佟朗也陷入低谷,不知多少人說他是江郎才盡,說他的畫作充滿匠氣。
事業一步步走入低谷,就在那個時候,司柔展現出她相當優秀的天分,佟朗看到妻子的某些作品,竟也為之迷醉。
終于有一天,佟朗對司柔說——“這幅畫署我的名兒,和我的畫作一起參展吧。”
司柔笑了笑,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這姑娘不光是佟朗的妻子,還是他的學生,學生的練習作品,又又很多都是在老師指導下完成的,老師愿意署名,那在司柔看來,竟是一種肯定。
誰也沒想到,這種署名竟然一持續,就持續了將近十年。
佟朗的畫作越來越少,他署名,而司柔動筆的畫作,越來越多。
“這種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停不下來……可我這心里難受,我應該很喜歡司柔,可最近這些年,我甚至不大想看見她,更不想和她一起畫畫,那種感覺……就像是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
佟朗不喜歡呆在家里,他還是喜歡別的女子,更年輕的,更像以前的司柔的那一類。
“司柔是個敏感的姑娘,她感覺出我的不同,她很痛苦,她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司柔越來越禁閉自己,不出去交際,只是畫畫,每天都畫,畫完了,又把大部分都燒掉,說是不喜歡。
而喜歡的,才送去給她的丈夫。
佟朗在日記里描述他這些年的心情。
他說他很絕望。
司柔的日記反而很美,今天是一首小詩,明天寫她的老師,她的丈夫夸獎她的某一句話。
她寫她的創作心路。
但是,日記也越來越少,畫作漸漸變得充滿陰霾。
就在今年年初,司柔畫完了自己最后一幅作品《那一晚的夜色》。
她照常把自己的作品送給丈夫,就在那個晚上,躺在睡夢里,心臟停止了跳動。
醫生給出的結論是過勞死。
她身體本來就很不好,雖然才三十多歲,但是身體已然衰老。
“司柔死了。”
佟朗日記的最后一頁寫到。
“我也該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