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恐怕不是成品,還得培訓。
楊玉英到挺喜歡這個角色,只是守護瞿小金自是有道理,怎么還有個瞿正?
瞿小金的親朋好友們挨個排,也要排很久才能到瞿正。
楊玉英和孟以非的同調率提升的一瞬間,頭重腳輕,搖搖欲墜,扶墻而立。
無數訊息一瞬間襲擾而至。
前方圓拱橋長十五米,高兩米七,建成三十九年,石材為鳳溪山黑石……白蟻筑巢,會在十一年至十五年之后塌陷……橋上第一輛馬車上行人是掏糞工,剛剛下工,第二位是教師,第三位……
怪不得孟以非很痛苦。
楊玉英是經常裝備天平套裝,已經學會應付無數信息流涌來的危險,加上本身從小到大是正常人,成年以后才面對這些,所以還能很清醒理智。
如果從嬰兒時期就會一瞬間得到這么多信息,沒有一時片刻可以休息,她也要瘋。
楊玉英慢慢把同調率調高到百分之九十,從現在開始,她便是孟以非。
一回神,轉頭看向旁邊的鐘樓,下午三點十五分。
距離沈鴻誘騙策劃的車禍發生,只剩下十分鐘。
站起身,伸手攔住旁邊一輛驢車,孟以非對趕車的老大爺板著臉道:“老李藥房的坐堂大夫昨天已經回鄉,現在是他的學徒坐堂問診,建議你去城東漢街王家診所,診所里留過洋的王大夫治療你兒子得的那種見不得人的病。”
老大爺:“……”
孟以非抬眉看了下時間,自顧自地坐上了車。
“看來我們很順路,麻煩捎我過去。如果你能在五分鐘內見到王大夫,盡快把人帶回去救你兒子,那你兒子的生存率能提高百分之五十。”
五分鐘后
登州市東,漢街之上,車水馬龍,道邊蹲著幾個黃包車夫,暫時沒生意,一人拿了一張餅子慢吞吞地啃。
最近幾年世道大變樣,皇帝沒了,不過,升斗小民們的日子也還是那么過,朝不保夕的,活一日便是一日。
“正哥,青幫的孫老大昨天又派人到菲菲姐的醫院搗亂,菲菲姐為了這事都發好幾回火了,您還是得趕緊想想法子……”
瞿正嘴里哼哼了兩聲,半聽半不聽,一只手托著下巴,他有點牙疼。
此時,忽然有一輛驢車跑出小汽車都幾乎達不到的速度,瘋了似的沖到眼前。
趕車的老頭一下車就躥到對面王家診所里去。
瞿正略一蹙眉:“路邊還有孩子呢,這么不小心?”
要不是看人急著去診所,他罵的一準更難聽。
說話間,車廂里也下來一人,灰撲撲的斗篷罩著頭臉,一時看不清容貌,下車就直接走到一個正吃著糖葫蘆跳皮筋的孩子面前,伸手把小孩兒的糖葫蘆奪了過去。
小孩兒頓時一愣。
這人低頭說了句什么,把糖葫蘆往自己嘴里一塞,轉頭就走,小孩兒哪里愿意,哇一聲哭出聲,緊追著這人后頭撕扯他的斗篷。
瞿正登時瞪眼,簡直氣樂了:“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等賤人?”
也就一閃神的工夫,瞿正剛一起身,準備走過去和這家伙理論理論,讓他知道什么叫尊老愛幼,只聽耳邊一陣轟鳴,猛一轉頭,就見一輛卡車飛馳而至,眨眼間便沖入漢街。
進入繁華市井,卡車絲毫沒有剎車的跡象,直奔瞿正而來,一路上,小攤販紛紛嚎叫著扔下手里的東西奔走逃跑。
瞿正一腳踢開旁邊的小弟,連躲了兩次,那輛車依舊直直地沖著他撞。
他忙調頭飛奔,跑著跑著,迎面飛過來一滾燙的紅薯,他下意識一躲,一腳踩空,落到下水道里去。
瞿正:“孫子!”
他看見了,就是搶小孩兒糖葫蘆的那孫子往他臉上扔紅薯。
只聽上面一陣騷亂,半晌才沒了動靜,他家兩個兄弟探頭向下水道里看:“正哥,怎么樣?”
瞿正:“……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