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二爺話音未落,桌子底下忽然鉆出一只貓來,應該是一只白貓,只是身上沾了灰塵,顯得灰頭土臉。
小貓挪動到瞿正身前,輕輕地蹭了蹭他的大長腿,“喵嗚,喵嗚。”
貓叫聲又軟又甜。
瞿正情不自禁地把手里沒吃完的燒餅,掰了一大塊兒遞過去。
小貓一口咬住,使勁撕扯著,大口大口吞咽起來。
瞿正吐出口氣,小聲道:“我從小就不招貓咪喜歡,很少有貓這么親近我的。”
孟以非看了這只貓幾秒鐘,慢吞吞在房間里走了幾圈,走到客廳,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瞿正也伸手揮了揮:“你們家也太不注意為生,地不掃,桌子也不擦,多久沒大掃除了。”
整個客廳,也就那張挨著墻壁,擺放關公神像的桌子十分干凈。
“連關公都沒好好供,連香爐都不置辦一個,你們家就真缺這點錢?”
瞿正小聲咕噥。
吳二爺走過去擋住他們二人的視線,氣色顯得暗沉,蹙眉道:“瞿四爺,孟家那小子撞了我爹,這事他必須給我們家一個交代……”
孟以非忽然道:“是五天前?你和你爹爭吵中,你推了你爹一把,結果吳老爺摔倒撞破了頭,你差點以為出了人命,后來才發現你爹沒有死。”
吳二爺神色一變,厲聲道:“你什么意思?”
孟以非嘆氣:“你爹沒死,你也不送醫院,就把人扔到屋子里由著他自生自滅?從昨天開始,你才給找人給他打葡萄糖吧?可真夠狠心的。”
吳二爺大怒:“還有沒有天理,你們還真是惡人先告狀,說了這么一大堆屁話,有什么證據?”
“要證據還不簡單?”孟以非冷笑,“我看你父親跌倒的地方就是神案,上面的血跡你再清理,用魯米諾試試便知。”
“再看看你家的貓,它叫嬌嬌,被你父親養得很好,誰都知道,它一向挑嘴,又很高傲,像今天這樣毫不矜持地沖瞿正撒嬌,連燒餅都吃得津津有味,想必已經有好幾天沒吃過東西。”
“如果你父親什么事都沒有,他怎么會忘了喂他的貓?在他看來,他的貓比你這個兒子還要親。”
吳二爺神色越來越難看。
孟以非伸手打斷他的話:“當然,你可以找到各種理由去狡辯,但這事是經不住查的,你父親好幾天沒有露面,家里沒有炊煙,很多人都會注意到,他每天都要去買魚的魚販子,閑來無事就喜歡打聽八卦的左鄰右舍,想要證人,能找出無數個。”
“你父親在這里躺著,他到底昏迷多久了,醫生會做出判斷。”
孟以非按了按眉心,轉頭向外走,“瞿正,走吧。”
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兩個醫護人員帶著人進門開始檢查病人。
吳二爺嚇得向后退了好幾步,忽然大聲喊:“不關我事,都是意外!”
瞿正腳步一頓,回過頭一拳砸過去:“你是不是有病?”
他打倒吳二爺,氣得直翻白眼,“真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