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瞿老爺其實現在還沒想離婚這等事,瞿小金是女孩兒,離婚是大事,要慎重些。
現在瞿正一發瘋,瞿老爺琢磨了琢磨:“離吧,選沈鴻,為的就是咱們家小金膽子小,拿不住厲害的男人,結果他竟也不老實,哎。”
而且,沈鴻還對阿正心懷不軌,留下來也是個禍害。
他敢針對阿正,又對女兒不忠,瞿家只把人趕出去,沒有再多做什么,那已經是看在小金為他說話,也是小金提出離婚的份上。
沈鴻直愣愣站在瞿家大門前,他身上的傷還沒好,臉上裹著一層層的白紗布,左右所有人異樣的目光,簡直讓他如坐針氈。
不能慌!
沈鴻努力讓自己僵直麻木的腦袋轉起來。
事情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沈鴻站起身直奔自家學校,他要去告訴所有人,他只愛小金,王晴晴……就是個一門心思想傍上自己的交際花,是她勾引自己,自己不過是看在她是學生的份上,對她多有容讓罷了。
……
孟以非坐在中學大門對面的咖啡廳里,沒有點咖啡,他只要了一塊點心。
他不知道這一次沈鴻還會不會找王晴晴的麻煩。
“你怎么喜歡吃這種東西?光吃這個難道不膩?也填不飽肚子,不如我給你去買幾份雞油火燒?”
瞿正笑瞇瞇地在孟以非身邊落座,“我剛才在茶樓和人談生意,正好看見你,你今天不當班?來做什么?”
孟以非輕聲道:“來看王晴晴。”
“王晴晴?那小姑娘的名字沒出現在報紙上,也沒露正臉,到是奇怪……現在街頭小報這么溫柔的?”
孟以非搖搖頭:“昨晚我去了一趟登州的報業大亨,梅書禮梅先生家,拜托他不要讓王晴晴的照片和名字見報。王晴晴家里比較守舊,她母親本來便不同意她出去上學,如果再鬧出這等桃色新聞,恐怕她家里會受不了。”
瞿正:“……”
誰關心王晴晴家如何?
“梅先生為什么聽你的?”
他們家這倉庫門衛,莫不是要飛天,能耐簡直越來越大,再發展下去,會不會瞿家以后也得聽他指揮?
孟以非想了想:“只要我說的有道理,梅先生當然會聽,他本來就是一個講道理的老人家。”
可問題是,在登州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人才能把道理講到梅書禮面前。
連他義父,也登不了梅家的大門。
他義父是粗人,人家梅書禮是讀書人,是名校博士,是書香世家出身的文化人。
人家梅家別看不是什么豪宅,就是尋常的民居,但人家那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清高的很。
瞿家有錢有勢還有槍,碰上不怕死,桃李滿天下,門生遍朝野的梅書禮,也只能敬而遠之,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孟以非吃點心不說話,瞿正目光微轉,叫過身邊跑腿的小廝出去打聽。
結果打聽了半天,所得到的消息就是,孟以非昨天晚上孤身一人,什么禮物也沒帶,更沒帶拜帖,找到梅書禮家,敲開了門,和開門的家丁說了幾句話。
家丁回去傳話,也就七八分鐘,梅書禮就親自出來,迎接孟以非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