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輕人中,有登州大學學生,還有一些沒讀過大學,是造船廠的工人。
孟以非翻看自己手寫和其它資料拼湊成的教案,在黑板上寫下流體力學幾個大字。
一群學生很快就投入廢寢忘食的學習中。
四個小時的課上完,孟以非才慢吞吞拖著僵硬的腿腳走出倉庫,從后門出去,找了個小攤吃餛飩。
他剛一坐下,就看見兩個青衣混混圍攏過來,往他桌邊一坐。
面攤的小老板都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馬二哥,馬三哥,這個月的份子錢我可是足額交了的……”
“滾你的!”
馬二一巴掌把面攤的小老板拍開,轉頭卻沖著孟以非冷笑,“小子,實話告訴你,你小子惹上事了,有人要我們哥倆廢你一只手。你要是乖乖的別亂反抗,還能留下你這條命,要是你亂撲騰……”
一把鋼刀唰一聲落在桌上,刀鋒閃亮,透著兇光,隱約還見血漬。
孟以非眨了眨眼,身體略略向后挪了下:“你拿這刀殺只雞還下了三次手,讓人家雞多受了兩回罪,我就是想答應你的條件,也不敢呢。”
馬二愣了下,臉上隱隱發紅。
他兄弟馬三差點忍不住笑出聲,雖說沒真笑,面上表情也扭曲的不成樣子。
旁邊路過的行人本來都挺害怕,結果聽完這對答,到是放松下來。
馬二遲疑地瞪著孟以非,心里不明白,為什么只有他們兩兄弟和他們老娘知道的事,眼前這人居然能知曉。
他一晃神,又惡狠狠地舉起刀,左右揮舞,比劃了兩下:“少他奶奶的廢話,我就問你,你承認不承認,是你陷害沈平凡沈先生,害得他傷心失落之下,遠走他鄉!”
孟以非笑起來:“沈鴻的事,全登州都清楚,為什么還來問我?”
話說,那位沈鴻當真就是天命主角不成?人都失蹤不見,還有人為他抱不平?
“為什么問你?”
薛麗本來沒打算露面,可看見孟以非氣定神閑,她就不痛快,從后面兩步沖上前,死死盯著孟以非,眼睛發紅,“我和沈先生相交的日子不久,可我同他經常書信交流,也同他一起喝過茶,說過話,他是磊落君子,我看得出來。”
“沈鴻先生才學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他是留洋歸來的高才生,你算什么東西,草莽出身,靠傍上瞿家的小姐和少爺混得風生水起,還往自己臉上貼金,真有膽子去當登州大學的名譽教授?你也配!”
薛麗平復了下心情,“總之,我一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知道,沈先生是被你陷害的。”
“他親自寫信告訴我,他為了他的愛情付出了一切,被你陷害,名譽掃地,他十分痛苦,可是我被關起來了,我救不了他,我被阿爹扔到國外整整三年,我一回來,物是人非,你這等小人,到是得了志!”
孟以非失笑:“原來還真有這般好騙的小姐,為什么瞿正就騙不到?”
馬二和馬三兩兄弟連忙擺出架勢給薛麗撐臺面。
只是,雖然他們兩兄弟鬼話說了許多,可現在看薛麗講得這般真心實感,面上也不禁流露出一點異樣。
他們來質問眼前這小子,可他們知道他們是滿嘴胡話,本來以為這小姐也知道,只是愛慕那個沈鴻,故意要混淆視聽,現在看,她好像真信沈鴻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