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打撈隊那邊就打撈到了鞋子,對比鞋印,到和岸邊留下的腳印一致。
“已經采集了水樣,根據死者肺部水樣分析,死者的確是在這一段風河河水中溺斃,死亡時間昨晚八點到十點。”
“昨天晚上薛太太請了咱們登州的名角嚴長興,嚴二爺唱堂會,薛麗說是不舒服,沒露面,早早就歇下了,薛家其他人大部分都聽嚴二爺唱戲,已經確定過不在場證明,有幾個人離開過,時間在十分鐘到半個小時不等,這么短的時間,連殺人帶運尸,絕對不夠。”
周探長一邊說,一邊頭疼的要命。
眼下世道亂,各種案子多了去,他們巡捕房的舊案宗也是積壓成山。
薛家是大戶,他家小姐死了確實是大案,但這事要不是牽扯上孟以非,周探長真不會這般操心。
“日本領事館給巡捕房很大壓力,薛小姐的丈夫……”
“什么丈夫,我的女兒,怎么能嫁給日本人。”
薛副會長正在休息室坐著休息,遠遠聽到周探長的話,氣得臉色發青,幾步沖過來,怒道,“沒有三媒六聘,沒有婚書,他說和我的女兒結婚了,就是結婚了不成?怎么我不知道我的女兒嫁過人!”
周探長苦笑。
問題是,那個日本男人北原勇太,能拿出他和薛麗的結婚證,還能拿出戶籍資料。
他還找了好些證人,都是薛麗在英國的同學,全都證明薛麗和那個日本人同進同出,以夫妻相稱已經有大半年。
薛副會長頭暈目眩,砰一聲就倒下去,嚇得張曉帆撲過來扶住他,轉頭怒瞪這邊幾人,周探長趕緊讓人坐下,給他扇了扇風。
“兇手一定是這個畜生。”
薛副會長緩過氣,怒道。
“他是日本人,誰知道他在打什么歪主意,肯定是他害死了麗麗。”
周探長搖搖頭,讓人把薛副會長扶下去休息。
事實上,北原勇太也是巡捕房的懷疑目標,沒別的原因,就是本能地想把這口鍋扣回日本人頭上,誰讓他們胡亂牽扯孟以非的?
孟以非正低頭檢查薛麗隨身攜帶的東西。
手里拿起薛麗的手鏈,放在燈光下照了照,整個手鏈閃閃發光,十分漂亮。
“咦,是不是少了一枚月亮掛墜?”
瞿正抬頭一看,“我給小金去買首飾時,看到過這一款,因為太貴了沒舍得買,好像記得掛墜應該是月亮,太陽和無數顆星星,很精致。”
孟以非聳聳肩:“也許掉水里了?”
“讓底下人再去找找。”
張曉帆死死盯著孟以非,瞿正等人:“我同小姐情如姐妹,要是讓我知道你們胡亂辦案,包庇兇手,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她甩頭就走。
孟以非似乎根本沒聽到她的話,凝眉沉吟道:“阿正,你和薛老爺說一聲,我明天想再去薛小姐的房間一趟。”
“為何?”
“也沒什么,就是想再去看看,好歹相識一場,讓我同她安安靜靜地,再說幾句話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