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認命了。
范向北笑道:“田曼青的天資很好?我看他現在還不到二流的境界?”
田曼云愕然:“曼青今年才十八歲,習武不過十三年,已近三流高手巔峰,父親說他二十五歲之前有望看到二流的門檻。”
他都二十有三,武功也才三流,比弟弟差得遠。
范向北笑道:“我年紀到是比你們大得多,今年二十有五,但我習武晚,也不過四年多一點。不才,如今也是二流高手。”
他在田曼云愕然的注視下,抬手指了指孫萍萍:“我們家這師妹,同樣習武四年多,二流巔峰,一流有望。”
“我家師兄弟有三百多,習武時間最長的也才四年多,卻是出了十二個一流高手,三十多個二流巔峰,我們可有說自己的資質好?”
田曼云:“……”
他覺得范向北這話,有些像夢話。
但范向北著實沒有必要騙他。
孫萍萍笑道:“明年開春,我們林莊要再收弟子了,到時候你若是同廖夫人一起,不如到我們玉山走一圈。”
范向北眨了眨眼,一邊拎行李,一邊道:“我們玉山上不光有好先生,還有美人,我看田公子很容易害羞,真該多在玉山上住一段時日,好好長長見識,至少我現在,在外面看到再美的美人,也是紅粉若骷髏了。”
孫萍萍一腳踩過去。
范向北頓時飛躍而出,兩個人一前一后上了馬,略一拱手,揚長而去。
田曼云坐在椅子上半晌,腦海中想起孫萍萍,范向北,還有剛剛那位神駒背上的英姿颯爽的姑娘。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瀟灑的人物,心中也好是羨慕。
深吸了口氣,田曼云卻更是惦念母親,再也顧不得自己那些所謂的悲傷憂郁,退了房就直奔海州府。
海州府太平無事。
田家竟也一片風平浪靜。
十七房的族人占了四通八達的三條將軍巷,炊煙裊裊,偶爾還能聽到熟悉的口音說話聲。
田曼云默默走進家門,在這里他生活了二十余年,但今日進來,從門房,到粗使下人,每個人給他的感覺都是——他是個外人。
甚至在他的父親面前,依舊如此。
“你在外頭對你弟弟出了手?”
田毅面上一沉,冷聲斥責,“竟學你娘身上的壞毛病,從根子里就不正,幸好我還有曼青。”
田曼云猛地抬頭。
“行了,回房好好反省,以后不許再見廖氏,本來就不長進,再同她接觸,還不知要糟糕成什么模樣。”
田曼云沉默,終于下定決心,竟是前所未有的輕松:“以后我是好是壞,就不勞您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