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爺,我記得您鄰居好像是位頂仙的高人?”
張希眨了眨眼,猶豫起來。
其實現在經濟不景氣,大家都難,好不容易有個劇組開工,導演不刻薄,演員們不奇葩,挺難得,放棄有些可惜。
第二日,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終于停了,晴空萬里,白云一朵朵,像棉花糖一樣可愛。
楊玉英坐在客廳落地窗前,看這白云時不時聚合,又時不時迎風而散,她數了二十多次云卷云舒,身后渾身披掛了不知道多少花花綠綠護身符的神婆,才收起鑼鼓,止了古里古怪的唱腔。
“應該是個新死了不到一年的鬼,是個年輕女性,不超過二十五歲,這古堡磁場特殊,她被困在此地出不去,所以才會作祟。”
神婆滿臉嚴肅,“我現在和她溝通一下,看看她到底想要什么,如果能滿足她的條件,也許能安撫住她。”
高導演一邊擦汗,一邊點頭:“對,對,看她要什么,要錢給錢,要東西給東西,她要想找房子,我給她燒一個大別墅。”
除了這個神婆,客廳里還坐著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士,一個打扮得十分古雅,身邊還帶著四個弟子的中年男人,另外便是一個滿身名牌,眼睛上戴巨大黑磨鏡,手腕上掛著佛珠的年輕男子。
神婆嘴里念念有詞,渾身搖晃,眼睛翻白,半晌睜開眼睛,肅然道:“她說,她本是佛祖跟前一盞燈……”
“咳!”
神婆這話一出口,年輕男子喝水喝得嗆了一口,捂住半張臉,小小地喘了口氣,把頭深埋下去。
神婆輕瞥了他一眼,神色依然嚴肅得緊,“為了修行積功德入了輪回,輪回十世,皆為善人,沒想到卻從不得善終,如今這一世又是夭亡,心中憤怒之情無法紓解。”
高導演聽得臉色發綠。
另外幾個高人眨巴了下眼,到是沒吭氣。
剛才神婆又是唱又是跳,他們三個只安靜地坐著,一言不發,也沒有表現出互相敵對的情緒。
雖然高導演一口氣把這么多‘高人’都找來的做法,著實有些迷,但是這些高人們竟然個個好涵養。
身邊兩個化妝師,一邊折騰楊玉英的頭發,一邊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我還以為高人們都很清高孤傲的,咱們看,遇到這種一件事找好幾個高人來處理的情況,高人們難道不都是轉頭就走?哪怕不走,也要較勁的吧?”
“你也說了那都是,現實中誰會那般白癡?別人我不知道,但是白云觀的馬道長我認識,他老人家可和氣呢,有幾次我去白云觀上香,都看到馬道長和游客合影留念,二十塊錢就能照一次,一點都不貴。”
楊玉英:“……”
幸虧這話高導演沒聽見,聽見了還不知道該什么表情。
“也不知道這些人靈不靈。”化妝師嘆了口氣。
楊玉英:“靈的吧。”
她初來這個世界,就知道這里應該不簡單,靈氣對她來說十分活躍,那至少也應該是個有靈異的位面。
此時在她眼里,客廳里坐著的這三個,神婆身上沒什么靈光,到是手腕上掛著的護符是個好東西。
另外三個人,中年男人看不出有什么,但他架子最大,派頭最足,身邊四個弟子忙前忙后,殷勤得很。
楊玉英剛才聽高導演介紹,此人姓周,擅長通靈,是個靈媒,人稱周半仙。
馬道長乃是白云觀的道長,現在翻一翻道教協會的官網,還能看到他的名字和照片,是個正經的修道人士,從進門開始就顯得頗為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