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車禍比被人綁票,更讓人擔心?
文桓笑得不行,一邊笑一邊搖頭:“我愛在人間閑逛,為什么?正因為這些有趣的靈魂。無論這靈魂是黑的,是白的,是半黑不白,都讓人著迷的很。”
大姐顯然有些著急,和楊玉英說了幾句,又向文桓道謝,就著急忙慌地回家去。
酒宴還未結束,楊玉英和文桓一回去,客人們看文桓的目光就再不是看楊記一普通領班的模樣。
江夏還好,一門心思只顧著吃,他身邊小助理輕手輕腳地坐在江夏身邊,欲言又止,卻是不敢說話,蔫得不行,連吃東西的時候都像只小老鼠,偷偷摸摸地把食物往嘴里塞。
宮宴看了他一眼,不禁失笑:“小錢,你剛才不是挺能說,又唱又跳,四處敬酒,還非讓人家文領班給你整個麥克風,現在怎么這么乖?”
小助理:……嚶嚶。
誰知道這地方到底藏了多少大佬?
就坐在角落里的那人,穿著身紅色漢服,土了吧唧,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結果隨手就從屁股底下掏出一箱黃金。
還有領班文桓,笑瞇瞇,很客氣,竟也是會算卦的大佬!
小助理覺得自己還是老實一點為好。
一場歡宴,從清晨吃到正午,吃得宮宴等人仍是意猶未盡。
太陽剛剛偏西,老趙看了看天色,伸手搶了文桓兩杯酒喝完,就起身笑道:“登門做客,尚未備禮,楊小姐稍候片刻,我這就將禮物給你提來。”
楊玉英嘆了口氣:“恐怕算不上好禮。”
老趙走了不過二十分鐘,手里便拎著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過來,身后還跟著那位曾經差點沖楊玉英動手的大姐,劉美麗,把人往旁邊一扔,連忙又復入席。
“我掐著時間,剛好,剛好,楊**師,我家的小白小花小紅小粉準備好了沒有?”
楊玉英輕笑:“來了。”
小白是豬,小花是鵝,小紅為小兔子,小粉是只可愛的竹鼠。
都是趙財神親自監管長大,親自看著去毛,親自盯著下的鍋,為了這口菜,還掐算出最好的投胎時辰,親手送它們去投胎,保證肉質鮮嫩。
龍舟把菜送到,楊玉英親自操刀分菜,豬腹中有鵝,鵝腹中有兔,兔腹中為竹鼠,明明豬不大,鵝反而不小,到底是怎樣套進去的,食客全然不知。
可這味道,一聞之后,怕是有生之年都念念不忘。
老趙吃到他心心念念的美食,才輕輕吐出口氣,放松下來,回頭去看劉美麗,見她臉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怔怔地盯著丈夫張連鎖。
張連鎖先是低著頭,半晌卻若無其事地整了整衣服,從地上爬起來,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塵,轉身就走。
劉美麗凄厲地吼道:“張連鎖,你不是人!”
張連鎖腳步一頓,面上瞬間陰沉:“吼什么,你也不嫌丟人,你看看你那模樣,長得跟頭豬似的,是個男人想到要跟你過日子,都得惡心,想吐。”
劉美麗腦子里嗡的一聲,眼前一黑。
楊玉英腳步一動,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順手取一杯熱湯喂到她口中。
劉美麗這才感覺耳鳴聲漸漸消退,茫然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二十幾年的夫妻。
生有兩個女兒。
沒有愛情,難道還沒有親情?
就在不久之前,劉美麗還因為看到丈夫滿心歡喜,特意燒了一桌子菜給他吃,心疼他在外頭受苦。
丈夫也是難得的柔情蜜意。
小酌過后,她昏昏沉沉睡去,再一睜眼卻到了石記拍賣行,親眼看著她的男人懷里摟著一個能做她女兒的小姑娘,拿著特別眼熟的鑰匙要開石記的保險箱。
“等咱們拿到黃金賣了,就出去旅游,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腦袋大,脖子粗的張連鎖,諂媚地盯著小姑娘,神色間很是溫柔甜蜜,那小姑娘到有些冷淡。
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劉美麗腦子里又轟鳴一聲,頭暈得厲害。
張連鎖到反而比她還生氣:“金子呢?我現在和你離婚,金子也有我一半,你是不是把金子都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