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這種生物,以現在的研究來看,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誕生的。
它們誕生之初,會瘋狂地汲取能量,所到之處,山河枯竭,萬物皆化為虛無,星辰都會崩塌。
如果它們還會挑食,別說只吃紫蟲草,就是它的口糧是人,那人族也不會這般忌憚了。
宇宙間吃人的種族多得是,食譜中只有人這一種的,也不是沒有,像有一種星際種族,就叫食人獸,長得有點像蝴蝶,顯得非常柔弱,其實以人為食。
就是這種食人獸,人類還給它們劃分了一小塊兒保護區,時常拿人造的人肉去投喂,以免它們被殺到絕種。
有一段時間,因為這種東西吃人,懸賞金額定的頗高,以至于宇宙中的拓荒團成群結隊地去狩獵。
那叫一熱鬧,狩獵活動進行到后面,食人獸見到人就瑟瑟發抖,食物鏈順序都被硬生生改變了。
唯有蟲族,是怎么打也滅不了,人族無數智者,想了無數的辦法,已然竭盡全力,也只得到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以星系構筑防線,層層防護,所有文明聯合,一旦發現蟲族,所有文明將不惜一切代價消滅它們。
哪怕毀掉一顆星球,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甚至整個星系與之陪葬,也絕不放過,不給對方一絲喘息的機會。
如是千萬載的時光過去,人族掙出一條生路,如今大部分地區得享太平,可蟲族依然占據大片的領地,宇宙太大,人類探索不到的地方依然太多太多,到如今,蟲族時不時地出沒,簡直都成了常態。
因為蟲族而毀滅的文明和星球,也是每一年都要出現。
楊玉英和休可步行走了一遍月余彎出事的地方。
這一走,休可輕笑了聲,略一揚眉,俯下身低頭從地上撿起兩塊泥土,湊在鼻頭略嗅了嗅:“是有點奇怪。”
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笑道,“怪不得小祖宗你想起蟲族,是有那么點味。”
休可自十六歲離開納塔,闖蕩星際二十年有余,遇到大大小小的蟲潮也有十多次了,可謂經驗豐富。
像他們這種人,有時候不用多少設備去檢測,只憑味道,憑感覺,都能摸到那些蟲子的蹤跡。
“我看啊,肯定是有哪個研究所的人跑到這極冰上來做實驗了,以前也遇到過幾次,那些家伙們腦子沒得說,可一點都不好打交道。”
休可說的這種情況還真比較多。
每一個研究所從建立到盈利,通常都需要漫長的時間,花費無數的資金,因為這個,很多研究所為了節省資源,就忍不住放棄正常程序,把實驗室搬遷到蠻荒星球上去,這種行為當然不合法,屬于非法研究。
不過嘛,雖然聯邦和帝國兩大國度都對非法研究打擊力度不小,但是有利益就免不了有人鋌而走險,到莽荒星球上來做研究,除了可能設備運費稍微高一點外,其它的好處說都說不完,只一條——有無數可供選擇的實驗對象,就足夠很多研究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這奉獻不存在了。
而且在蠻荒星球上干活,即便實驗過程稍微粗糙一些,出點亂子,也比較好善后。
如果最終結果不妙,毀滅證據一樣很容易。
有這么多好處,就連正經的研究所都會忍不住把某些實驗放在蠻荒星球上去做,更不要說宇宙間分布的那無數個黑研究所。
拓荒團的人半路路過一顆蠻荒星球,結果走著走著發現蠻荒星球上居然有某些科技水平較高的東西存在,別緊張,七八成的可能是有某些非法的研究機構,跑到人家地盤上來搞風搞雨呢。
“按照咱們宇宙通行標準,我們似乎應該當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休可拍了拍手,“好,就當不知道……哎,小祖宗,你去哪兒?”
楊玉英三步并作兩步,直接沖到月余彎最高的山上,輕一抬手整個月余彎的地形就浮現在半空中。
各種能量遺留都以不同的顏色顯示出來。
休可也跳上去,仔細看了半天:“能量殘留是有點多,不過,總體還在平均值之內,應該是被研究所的善后人員清理過,沒什么大問題。”
楊玉英猛地一攥拳,整張虛擬圖皸裂成一點點晶瑩的碎片,隨風飄落。
休可輕輕退后一步,閉上嘴巴,看來,這位大小姐一點也沒感覺到高興啊。
“走。”
楊玉英雖然沒掘地八尺,但已經查得比掘地八尺還要認真,既沒查到東西,那也不用急了,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