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是真不知道。
楊明哲的資料太少太少。
淶河人,家住深山,上學時需要徒步走一百里地的山路才能去學校,整個小學幾個年紀只有一個老師。
到了初中才算好,有財大氣粗的大財主給捐了學校,捐了錢,雖然還是艱難,好歹正經招了些老師過去,比較正規。
高中也一樣。
這孩子來自消息閉塞的貧困山區,人跡罕至,村子里的老人們很多都是幾十年沒離開過大山,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去。
也就這幾年,修橋鋪路,交通漸漸暢通,山里人生活才漸漸有起色,但即便如此,楊明哲也只是個尋常的鄉村姑娘。
父母普普通通,爺爺奶奶普普通通,外公外婆普普通通。
唯一不普通的,大概就是,她的長相,漂亮得過了頭。
不過,像這樣的地方,早些年連網絡都不通,就是現在上了年紀的居民們也沒有上網的習慣,生活作息完全是幾十年前的樣子,消息越發流通不暢,楊明哲就算有奇遇,有門路學到東西,他們也很難查探到消息。
楊明哲這樣的姑娘,會修瓷器,疑似絕技在身,對古董文玩一類的知識了若指掌,必然得有來歷,有緣故。
但朱明輝也只是略有些好奇,多問幾句而已。
無論她是從哪里學的這一身本事,她愿意告訴別人,那他們自然愿意聽,但她若不愿意說,也無人會追根究底。
在他們這個圈子里,神秘人物不敢說有很多,可每一代總要出幾個,不算特別稀奇。
楊明哲這還是有名有姓有來歷的,那些沒名姓卻手眼通天的主,還不是照樣混得風生水起?
“只是淶河……這個地方到是巧了。”
朱明輝放下資料,回頭看了眼張溫酒,沉默半晌卻是笑道,“這幾年溫酒你年年都往淶河附近的貧困山區投資,現在看來,也不是沒有意義。”
如果不是張家每年數億的投資,又是修橋又是鋪路,又是開辦鄉村工廠農場,又是修建希望學校。恐怕就算有劇組要過去拍電影,也不會看到明媚如春光的楊明哲,更不會選她當自己電影里的白月光。
張溫酒照例沉默。只是不自覺多看了楊明哲一眼,心中有些古怪的熟悉感,但他也沒當回事。
這些年下來,他的敵人已經銷聲匿跡,除了寥寥可數的幾個,也并無其他朋友,便是認識,想必也算不上多重要。
自古董街歸來,楊玉英便一頭扎進工作室,辛辛苦苦地修復壁畫,堪稱廢寢忘食,連吃飯睡覺都和打仗似的。
李芝楠幾個也沒閑著,全都穿上圍裙,戴上帽子,老老實實地圍繞在楊玉英身邊,在她的指揮下一會兒調配顏料,一會兒去尋找毛筆。
把所有打雜的活都給承包掉。
一開始,李芝楠他們幾個還叫苦叫累,抱怨連連,可楊玉英指揮人干雜活,也不是就隨便放任,讓大家亂做一氣。
楊玉英指點李芝楠等人臨摹壁畫,試驗顏色,也教他們一點簡單的雕刻知識,她也極會講課,不要說本身有繪畫知識的趙曦,就連簡筆畫都不會的李芝楠,都感覺自己對雕刻,對繪畫等等知識有了濃厚的興趣。
有些事一個人做,可能感覺枯燥乏味,但是好些人聚在一起做,而且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這件事就變得極有趣味。
一時間,李芝楠他們都和楊玉英一樣,拿工作室當家,困了累了直接鉆睡袋,隨便找個角落沉沉睡去,醒來繼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