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慢慢轉頭,看向楊玉英,目光里的兇戾之氣頓時消散,“楊同學。”
李思思猛地轉頭,也看到楊玉英,面上登時有些難看。
自從那日楊玉英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她懟跑了以后,李思思在學校里的名聲就一落千丈。
最近一段時間,她甚至沒去上學,據說身體不好,在家中一邊修養,一邊請了家教教她功課。
張溫酒很自然地走過來,神色極溫和地問道:“楊同學是有什么事嗎?”
李思思微微蹙眉。
她從小就認識張溫酒,以前,張溫酒不太上進,整日跟林謝在一起調皮搗蛋,根本就不做正事,她對這個比自己大好幾歲的所謂的哥哥一點都不喜歡。
但是現在不一樣。
他們幾家的同輩人里,只有張溫酒一個人執掌了家族產業。他在小一輩中那就是頭一號的人物。
李思思為了自己,為了李家,也希望能和他關系更親密些,好歹也該把長輩們的交情續起來。
可這事一點都不簡單,張溫酒性情桀驁,對她一向視若無睹,根本沒好臉色。
今天到對個外人和聲細語,也不知這人到底怎么回事!
李思思想到這里,看了高爵一眼,不禁有些遺憾。
高爵哥哥哪里都好,待她真心真意,對她呵護備至,本領也高,人又聰明,分明比張溫酒好一萬倍,偏命不好,明明和張溫酒一樣的年紀,可人家張家的長輩說放權就放權,高家那幾個老一輩的家伙,卻死死捏著權力不放手,任憑高爵哥哥在外摸爬滾打,千辛萬苦地經營公司,還得不到太多的幫助。
要是高爵哥哥也有張溫酒那樣的好條件,成就肯定比張溫酒高一百倍。她哪里還用得著這般為難?
只能說,老天爺有時候,它真是不長眼。無能的廢物一帆風順地登上高位,真正有能力的人反而要受種種挫折。
楊玉英順著張溫酒的指引向前走,一邊道:“我接了部戲,道具方面出了一點問題,今天正好有空就和導演來轉一轉。”
張溫酒頓時了然。
李思思一怔笑道:“道具啊,那楊同學來博古齋卻是來錯了地方,先不說這里的古董文玩都是什么價碼,就是你們有錢,我們這里的東西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來買。”
“我說話直,楊同學你也別介意,你要是想找道具,我給你介紹個地方,你出門左拐,走到頭,那一片棚戶里賣的玩意正合適。”
楊玉英很隨意地瞥了李思思一眼,便問張溫酒:“我還缺一只九龍白玉碗,形制仿乾隆御制的,不知道張先生有沒有門路可以介紹?”
“龍紋的玉碗?”
張溫酒略微沉吟不語。
李思思蹙眉,聲音加重了些:“楊同學,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規矩,我們古董這一行還和別的行當不同,東西不能亂給人的,你何必為難……”
“走。”
張溫酒引領楊玉英向前面走去。
李思思冷笑了聲:“溫酒哥哥,你到是好脾氣,楊同學,我們溫酒哥哥性子好,可你是不是太不懂事了?隨便給別人找麻煩,你也過意得去?”
楊玉英挑了下眉:“李同學,看來是我誤會你了,今天見你活蹦亂跳,還當你是故意請病假逃學,現在看來還真不是,腦子有病,比身體得病要緊得多,多吃點藥,好好治一治,可千萬別放棄治療。”
“你!”
李思思心下一堵,臉色漲紅。
楊玉英嘆息:“我知道你有病,不和你計較,可我也提點你一句,別人正說話,你可不要亂吠,遇見不知道你有病的,容易挨揍。”
“噗。”
古銅色帥哥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