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聘那只小狐貍已經做下了幾樁血案,這可有點危險。
她心念一動,歐陽雪就立在身前。
“你先去捉狐貍。”
雖是一個人,但楊玉英還是習慣說出口。
“回青丘清修,就算懲罰了?分明是獎勵吧。至于我,哎,還是我先想辦法找人做個不在場證明為好。”
楊玉英坐在山頭上托腮沉思片刻,輕輕拍了下膝蓋,“按照‘故事’的邏輯,玉英既然已經感應到了自己的命運,現在丟了有情人小書生,她就應該再趕緊去找一個才是。”
“千年之期,只剩下三年,故意去找有情人當然是很不公平,可這事既是必須要做的,玉英本身肯定是顧不上公平還是不公平了。”
楊玉英一笑,不肯再走荒山野嶺,也拐了一個方向,直奔襄陽而去。
襄陽最近很熱鬧。
系統日志里記載,襄陽王過壽,八賢王也去赴宴,此時襄陽郡里的達官貴人,恐怕也就是稍稍比東京城少了些。
如果不是事發在東京,她去東京也合適。
……
“……書接上回,《列子》有言,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纮九野之水,天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
“我們今日所講,便是凡塵俗世之外的,世人不可深究之地引起來的一段故事。”
“話說千萬年之前,有一孽龍,乃吞噬世間孽債而生,生來便有無盡貪欲,惡念……”
陳留縣郊,離縣城三十里的梅花彎內,因一年四季可以賞花而得名,整個開封地界的文人雅士,常至此吟詩作對,偶有留下墨寶,到也讓這一荒野之地得了些許人氣熱鬧。
梅花彎的朔月客棧,本正是為了書生們所建,可惜書生們實在是顯少至此落腳,幸而客棧老板會做買賣,時常找些說書先生,雜耍藝人前來助興,仗著離東京不遠,今朝商業繁茂,來往的商旅不少,一時這生意到還能經營得下去。
是日,窗外忽然一聲雷響,眼看著烏云蔽日,大雨將至。
展昭趕緊把窗外晾著的外套收回去,這才推開客房的門,疾步而出,下了樓,一眼就看到公孫先生坐在東邊窗前,目光似定在門口,神色間若有所思。
公孫先生那個算卦測字的長招牌被收攏在他手邊,還有點占位置,他遲疑了下,出門在外自然是不好多講究,到底還是委委屈屈地擠著那個招牌占了個位置。
展昭洗了洗茶,替公孫先生倒了一杯。
“先生在看什么?”
“那位。”
展昭順著公孫先生的視線看過去,就見窗邊坐一男子,高冠博帶,一身道袍,是個道士。
他桌前放著個一把華麗的烏木劍鞘,雕刻古樸,線條流暢,劍鞘上雕有仙山寶殿看著頗為精致。